文竟吓得一激灵,心脏差点骤停。
唐瑚亦心惊想,“怎么回事?水棲宫张若棲?!”侧头看了看文竟,只见他满头大汗,俨然吓得不清,心道,“虽是张若棲,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就问道,“怎么办?”
文竟道,“看看再说,不行咱们就撤。”
唐瑚向下望去,只见一身穿藏蓝长袍,身披白羽披风,手拿玉石卷轴俊朗倜傥的男子走进来。征珍见到他,立地站起身,拍拍手腕示意音乐停下,她嘴角轻翘,眼眸倾斜,望向张若棲。
唐瑚于男女之事实属轻车熟路,瞧一眼就看出来了名堂,轻声叹道,“看来征珍女王已有了个情哥哥。不过无碍呀,再多我一个情哥哥岂不是锦上添花?”
文竟摇摇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唐瑚道,“怕什么?咱们离他这么远,我就不信他听得到。”文竟只得不去理他。
征珍笑道,“张宫主,有失远迎,未去接你,可不要怪我我又哪里知道你今夜会来?”
张若棲道,“怎敢劳驾女王,您若辛苦受累,我怎会心安?”
征珍呵呵一笑,捂住嘴,很快变了副模样,严肃道,“张宫主,这么晚,你急着前来,定有要紧事要说吧?”
张若棲道,“自是急着给女王带来一个好消息。魏王殿下已同意您百越国提出的所有条件,这几日我连夜赶路,只为将南部四州的结盟书给你亲自送来,让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好消息。”
征珍一听,激动道,“当真?”底下众人亦又惊又喜。
张若棲将手中玉石卷轴送到征珍面前,征珍眼角扫了一眼张若棲,伸出蜜色的手,去拿卷轴,小手指划过张若棲虎口时,又轻轻划了一下。
张若棲不动声色地等她接过卷轴,这就站到一旁。征珍轻轻瞪了他一眼,这才打开卷轴,看完后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刚儿察,你快看看!”便招呼厅中一个手下,那人看完卷轴跪地磕头道,“女王英明!女王英明!既保我百越族名望无损,又保我百越久盛不衰!女王英明!你们快来看看,如此多丰厚金帛,竟无须费我们一兵一卒,也不用给汉人做牛做马!”说着将盟书给众人传看。
文竟心想,“南部四州与百越结盟?”身旁唐瑚小声道,“前阵子着削藩令下来,我就猜到各地州牧势必会蠢蠢欲动,可没想到,这魏王竟联合南部四州与百越结盟!”
文竟道,“削藩令下来却是南部四州与百越结盟?”
唐瑚道,“保不准魏王要联合四州与百越国造反呢!前朝平河之役不也是因为争夺兵权所起,诸侯不愿上交兵权,便联合造反。哼,魏王倒是胆子大阿!只是我没想到,这张若棲,我本以为是有骨气的江湖好汉,如今看来,不过是个趋炎附势,贪图荣华富贵的庸俗之辈,竟当起了魏王的走狗!”
文竟深思不语。
不一会儿,待众人已接到喜讯,征珍突然坐下,道,“还有些重要事,我要与张宫主单独商议,你们都下去罢。”众人便都退了下去。那名医女却没有离开。
张若棲道,“女王殿下,明日咱们便启程前去交州。”
征珍轻哼了一声,那声音又骄又柔,只听她嗔道,“去虽是去,可去交州总有惹人烦的地方,比如见到你的未婚妻?你不怕我生气,给她鞭子抽?”便用五个细长的手指抚了抚脚边的短鞭。
张若棲并不应声。
那名医女见状,站起身,问道,“女王,奴婢是否退下?”
征珍轻轻一摆手,那名医女就转过身,掀开布帘,从征珍身后的一扇门走了出去。
唐瑚道,“今日有张若棲在,我本打算改日再战,但明日他们一旦上路,咱们怕是更难下手了。”
文竟原也打算今日就此作罢,不再下手,但听张若棲与征珍所言,亦觉路上下手,实属难上加难,思前想后,只得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