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是条汉子!还敢出来面对我们。赵汉卿!我问你,自打你插旗商队来到太平镇以来,就不断破坏太平镇的安宁祥和,此事,你认不认?”谭婶毫不拖泥带水,见到人就开始走程序。
赵汉卿其实早就得知城内有了激进的苗头,只是没有好办法应对。如今看看这情势,只感心力交瘁。
哪怕面对无端指责,他也不能躲,只能面对,据理力争。
他面向众人,诚恳地说一句:“赵某一路,不曾有任何伤害他人之意,也无不当之举。赵某及自家兄弟,不曾对太平镇有丁点恶意,不曾有分毫加害,此心此言,苍天可鉴,众人可见!还望各位明辨是非,尊重事实。”
围观之人,有一部分忍不住有点迷茫了。对方言辞恳切,自己这边又没有任何实证,对方这一辩解,众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谭婶自然不吃这一套:“可笑!可耻!此前我镇,平安祥和。可自从你等到来,打架,伤人,放火,桥断,事故频发!你敢说,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
“关系自然是有的,但这种种事端之中,我方基本都是受害人,可如今你却用案犯的词汇去形容我等,未免有失公允?”赵汉卿无奈苦笑:“我等只想安宁,只想继续行程,从不主动招惹他人,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阁下巧舌如簧,将我等于幕后真凶等同视之,实在是颠倒黑白,恕我直言!兴风者自带腥风,做浪者必招血雨!放任祸端源头不去管,早晚必成大患!”
谭婶:“胡扯!我太平镇一向安宁,偏偏你们一来就突然多事起来,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太平镇不成?”
赵汉卿摇头:“我何曾有一字怪责你们?突发状况,大家都受影响,此事既属天灾而非人祸,本不该有谁怪谁一说。大家都是受害者,理应互相理解,互相扶持。”
谭婶:“你这分明是在给自己推卸责任!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汉卿:“如果你有真凭实据,请把你口中的棺材抬出来吧。如果没有,那就请阁下停止造谣,弯腰做事。”
突然,从旁边街上窜出几个蒙面人来,当先一个怒喝道:“姓赵的!我们之所以会和你们没完没了,只因我们双方有血海深仇!你也不要总是牵涉无辜!是汉子的,便出城与我等做个了断!个人之事,无关他人!你出城来,我们自行了结恩怨!”
除了说话的这个,其他蒙面人更是向天撒起了传单。
夏祁遇,秋斌白,抓过一张来看,传单内容简洁明了:
私人恩怨,勿涉他人!
“私人恩怨,勿涉他人!私人恩怨,勿涉他人!”随着看到传单内容的民众越来越多,口号也越来越响!最终,汇集为众人一致的心声!
你们的事我们不干预,但不要连累我等!
……
赵汉卿脸色难看!
自己是不能出城的。肩负重责,自然是职责为先。身处城内,局势可控;一旦去到城外,自己一行有十辆大车拖累,又是被群敌环伺的,再想顺利完成使命,可说是痴心妄想。
……时机未到啊!
可对方煽动民众,已经愈演愈烈。虽然对手满口谎言,但他抓住了人的本性:自私!
再这样下去,自己一行恐怕真的会被众人强行逼走,那就不妙了。!
赵汉卿这回真急了!额头冒汗,脸色煞白!
他抬头,看了一眼,人群外同样无措的镇官……
那偏胖的身形,焦急地挪动,看着有点可笑。他拿着手帕,慌忙擦脸,却根本不敢去拦,这么多愤怒民众!
……他不行,他不敢,他也阻不住。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赵汉卿急得脑袋冒烟,却无法可想!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压制了场上混乱。
“我们不能赶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