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0、大势定君臣颠倒 掌实权又立新君(2 / 2)落凤残阳首页

贺拔胜义正言辞回答,“诸位大人都是跟着王爷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多年的,我贺拔胜一个降将,实在不便置喙,唯王爷马首是瞻便是。”

司马子如见贺拔胜死不如圈套,讪讪笑道,“还是将军说的好,不知贺拔岳将军何时也能喝将军一样,识时务,也投奔王爷。”

“现在王爷在议论帝位人选,司马大人问舍弟似乎主次不分了,司马大人此刻不该与王爷都俞吁咈么?”

司马子如一听贺拔胜这话,满意地笑道,“将军果然通透,不怪乎各个都想奉将军为座宾。”他抬眼见高欢正在看自己,清清嗓子道,“王爷,太仆说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心声,若您登皇位,我等必誓死拥立。只是...”

高欢见司马子如欲言又止,知他又在偷奸耍滑,怕说错了忤逆了自己,于是顺势说道,“不行,这个皇位本王绝对不能坐,也不会坐,大家忘了我们起义的初衷么?是为了铲除奸佞,匡扶大魏,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司马子如见高欢如此说,立马接话道,“王爷英明,属下也是这个意思,自古皇位尊无二,论贤明章武王不及广陵王,广陵王却又是契胡所立,都不适合继天立极,所以王爷此时还是需要再挑选一位新君。”

高欢对另立新君的事情,本就犯难,立章武王元朗的时候就是把宗亲族谱顺了个遍,拐拐绕绕地才选了出来,现在又要找个新的人选,他真不知从哪找。他内心对皇位也是极度的渴望,可是审时度势,他不能轻举妄动,于他而言现在最需要的是名望,尔朱荣的失利就在于将野心公之于众而失去了民心,除了誓死追随的契胡人,鲜卑、汉族等无不深恶其毒。“司马大人所言极是,可惜这年头找个合适的皇子皇孙真比对战百万大军还难,司马大人,此事交给你来办,大家都散了吧。娄昭,你留下。”

高欢遣散众人后,见娄昭心虚,低着头垂手而立,他严厉地问道,“魏兰根去了趟宫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如今你可要一五一十回答我,不许有半字欺瞒。”

娄昭一听有些惊慌,支支吾吾半天,“没,没发生什么啊,姐夫。”

“没发生什么?不管我派你去哪里办事,你何时空手而归过,这趟让你跟着魏兰根进宫,是没讨到好处,才拱着他说广陵王的不是吧。”高欢严词厉色,对这个妻弟怒其不争,却又无可奈何,每每安排他出去,见他得些好处,也装聋作哑,不点破。只是这次事关立君,他竟然还为了蝇头小利,忘了国之根本,心下有些生气。

娄昭见瞒不过了,只得承认,“姐夫让我跟着魏大人进宫,我是想这元恭见了我们怎么也要意思意思,谁知道忙活了半天,连半点碎银都不见。这样小气的人,一点都不适合做皇帝。”

高欢怒道,“你见过哪位皇贿赂大臣的,皇给的那叫赏赐,你真是难成大器,你先下去吧。”娄昭缩着脑袋正要退出门外,又被高欢叫住,“还有司马子如去找新皇的事,你不许插手,不能再误在你手里。”

娄昭不停点头,“是,是,姐夫,您放心,我保证不插手。”

司马子如回府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孝文帝最得民心,从他那支找准没错,儿子那支只有第七子汝南王元悦还活着,但是已经被排除,嫡系孙子里面只剩个平阳王元修,司马子如一拍大腿,就他合适,禀报了高欢后就派斛斯椿寻找。

几番波折后,斛斯椿终于在一个农家院内找到了隐姓埋名的元修,元修见了斛斯椿大惊失色,这么多年的奔走逃亡,他早成了惊弓之鸟。他躲在门后,惊慌问道,“你来找我何事?”

斛斯椿跪禀道,“臣奉王爷之命,特来请平阳王回洛阳登基。”

元修心中一震,天还有这样掉馅饼的事情,他半信半疑,生怕一不留心中了圈套,“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认错了,我就是一个农民,你看看我这家徒四壁的,哪个皇族如此落魄。”

“没错,您就是臣要找的皇,赶紧收拾一下,臣护送您见了我们王爷就知道,给臣九个脑袋也不敢欺瞒皇啊。”斛斯椿再请,元修还是闭门不出。斛斯椿无奈,只得让人去找了元修的一位好友王思政来劝。

元修听完王思政的话后,终于信了,喜忧参半地问道,“你不会害我吧,这别到最后空欢喜一场,我还丢了条性命。”

王思政摇摇头,“这乱世动荡,皆若飘萍,若何能保证你的安危,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一切还在你,机会来了,要还是不要,自己想好。”

“要,为何不要,这是我大魏的江山,是我祖父创立的基业,如何能拱手送与那些旁支。”元修整顿衣冠,随斛斯椿启程。

公元532年农历四月十八日,元朗便被逼无奈以“自以疏远,未允四海之心,请逊大位”之由,在河阳禅位。二十五日,元修即位,并娶高欢长女高熙为后。次月,高欢进攻洛阳,元恭退位,被囚禁在崇训佛寺,未几被元修毒杀,谥号节闵帝。元恭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打点好了魏兰根,怎么魏兰根半句好话没有,反而加速了自己的灭亡。机关算尽的程步云也没享受到偷运出宫的宝物,见元恭失势,他想逃跑之时,被守城的将士以为是刺客乱箭射死。巍巍的太极殿,依旧是那样的金碧辉煌,一年换三帝,宫中的旧妃们,按照惯例需要出家为尼,这里面也包括尔朱英娥和尔朱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