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也笑了，在心里默念到，‘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你从未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

原昊之所以会对这片空白感到熟悉，应该也是因为继承了元槐的记忆导致的吧。

为了满足元槐的愿望，粼在悬崖之上将自己的记忆割舍，而首先舍去的就是关于这片空间的那些吧。

原昊不知道粼心中那些千回百转，元槐以为这是一场梦，并未往心里去，他自然更记不清了。

“你那边什么情况，需要我做些什么吗？”原昊问道。

之前肖旭他们拿来的灵纸还在慢慢变成灰烬，这说明粼的情况仍然在一点点变坏，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而粼却说，“没事，我被关在这片空间里了，步德显那边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事吧。”

原昊心中暗骂了几句。

谁在同你说这些？怎么老喜欢撒谎骗他呢？

明明在忍受着痛苦，却不愿意和自己分担，难道在粼心中自己从头至尾都是一个不值得托付，不值得信任，不能依靠的无能之人吗？

原昊沉默了许久。

粼仿佛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开始讲述她和这个空间的故事。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片空间不会伤害我的。”

“我从一开始便是生活在这片空间里的。非要说的话便是这片空间孕育了我吧。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从一开始就生活在这片空间里。

粼说的轻描淡写却在原昊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昊在心里问自己，在这样一片空白中生活，没有回应，没有玩乐，甚至连学习也没有。

在这个除了空白，什么都没有到空间里，自己可以生活多久呢？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原昊又问，“那要怎样才能出去呢？”

粼回答说。“我不知道。”

原昊疑惑不已。“可你出去过呀，那时是怎样出去的呢？”

粼还是说，“我不知道。”

只是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那一次……是元槐带我出去的。”

原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元槐带她出去的？

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是诚心诚意的祈祷吗？

模糊不清的前世记忆。原昊委实想不起来元槐当时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将粼从这片空间中解放了出来。

如果不能马上解救粼，那至少让自己陪伴在她身边吧。

原昊只能听见粼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粼，你能看见我吗？”

粼先是摇了摇头才想起原昊应该看不见自己，然后说到。“看不见，只能听见声音。”

原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是吗？我这边也是如此，只能听见你的声音，感觉似乎很近，却辨不清从哪个方向传来。”

“没关系的，粼，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原昊不知道从哪来的信心，说完就随心选了一个方向，径直走向前去。

反正在这地方又走不丢。粼便没有拦着。

或者说在粼心里，其实也是期盼着被人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