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
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不过,白天见了一面。
陆唯洲淡淡想着,又看了眼时家别墅。
那间卧室,还留了灯,阳台外站着的身影依稀可辨。
哦,还有陆管家陆泉,以及他那海归的女儿陆音摇。
但陆薇是真的毫不避讳,当着那么一大片人,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完全是给陆唯洲传授追老婆的经验。
不仅如此,还十分贴心地拿生活中的例子劝诫他。
陆薇挽着自家老公的臂弯,面上透露出小女人的娇羞,看着现在过得很幸福,但其实心中更多的却是恨铁不成钢。众人心里各有所思。
过了许久,陆奉晁放人:“出去吧。”
“是,爷爷。”
秦允白听言起身。
他转身出去,到门口时,陆奉晁又开口说:“下定决心负责就认真准备好婚礼。”
片刻,秦允白回:“爷爷,我知道。”
“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好。”
话罢,门开门关,人走了。
书房只剩陆奉晁、陆唯洲和陆薇三人。
陆薇听自家儿子说话,深知他心里不好受,眼眶都红了,但她也没办法。
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
陆奉晁驰骋商界多年,心中纵然再多情绪,也不会外露。
“说吧。”
此时他想知道的就只有陆薇所说的那个好办法了。六点多,别墅处于安静状态。
时家的佣人没换过,见了时沅纷纷恭敬地喊:“三小姐早。”
时沅微微点头。
时间还早,她没叫司机,准备打车去。
到别墅门口,却听一个小姑娘喊:“三小姐,您要出去吗?我送您……”
时沅听出来是自小照顾时家姐妹的小侍女,浅笑回头。
她叫了声“阿郁”,正准备拒绝,又听身后传来男人温和的嗓音。
陆薇几乎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完全不像是一个还没睡醒不想起床的人。
陆唯洲只淡淡“嗯”了声。
堪堪
“唯洲,允白虽然比你大两岁,但他是你晚辈,婚礼的事你也上上心好吗?”
陆薇话中有些无奈,“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外甥都要结婚了,你还不着急吗?”
“爸妈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他们年龄也大了,你要抓紧点啊!”
“我和你二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允白都七岁了,芗芗也在你二姐肚子里了。”
陆薇收起了情绪,知道陆唯洲是不会开口,便说:“爸,您觉得小阿今怎么样?”
陆奉晁没回答,只看着她。
“爸,我知道你和妈一样,很满意小阿今,对吧?”这次不等陆奉晁回答,陆薇就又说:“唯洲……和我,也都很喜欢她。”
陆薇见他久久不语,心里有点担心。
之前说好的,他该不会不配合吧?
于是,她连忙看了眼陆奉晁,小步走到自己弟弟面前,扯了扯他的西装袖,轻声轻语说:“唯洲,不是说好的吗?你也同意了呀!”
她从小在陆家长大,受陆家资助读书,但天资不太行,高考连续考了两次才够上大学录取分数线。大二的时候被学校领导选中去国外做交换生,一待就是三年。那边条件好,她继续待下去一定能发展起来。她从小就喜欢陆唯洲,所以,为了能配上他,她愿意在国外奋斗。
可是,她在国外只工作了一年,从实习到转正,职位勉勉强强才刚稳定下来,都还没在公司完全站稳脚跟,却得知国内的他要结婚了。
陆音摇换好衣服回来,就听到这句。
她神色一变,看着不太自然,却也只是礼貌地喊了句:“陆爷爷,陆奶奶。”
时家小阿今没来。
按理说,今天是两人的婚礼,小阿今这会也应该到陆家来住才对。就算,就算是最近发生的事不太好,可再怎么说,她也是嫁到了他们陆家的人了,还住在时家说不过去啊。
陆薇见他久久不语,心里有点担心。
之前说好的,他该不会不配合吧?
于是,她连忙看了眼陆奉晁,小步走到自己弟弟面前,扯了扯他的西装袖,轻声轻语说:“唯洲,不是说好的吗?你也同意了呀!”陆奉晁的拐杖不停地敲着地板,说话声与撞击声一齐入耳。
玲珑
老爷子一生雷厉风行,虽人到老年,但余威犹在,这番话说出口,震慑力很足。
方才已跪下的男人,此时低垂着头,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微耸的肩膀泄漏了他的情绪。
有没有愧疚自责,尚且不知,但绝对是有伤痛之感的。
陆奉晁说完那番话,也不开口,不过依旧怒视着跪在面前的男人。
时沅怔忪片刻,然后心里不停地自我暗示,告诉自己只是巧合,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多想也不能多想。
鹿角巷是时沅的外婆一手创办的,虽然由唐朝继承,但却不完全是唐家的产业,其中也有时沅和时昔的份。
所以,按理来说,鹿角巷所有店铺的店长,都是认识她们几个的。
话刚出口,时沅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直接就站起,“我、我也走!”
时沅是真的有些醉,脚步都踉跄了,陆唯洲站起扶她,女人娇软的身体直接倒进他怀里。
他的坐姿很规矩,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高贵,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
从老爷子发火到男人上楼的全过程,那年轻男人,至始至终都是一片淡然,好像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
包括陆薇的眼神,他似乎权当没看见。
开始谈恋爱那会,时沅才15,刚结束中考没多久。秦允白大她6岁,当时大学都快毕业了,已经在陆氏实习。后来时沅上高中,秦允白上下班回家时会顺便接她上下学。
高中没有初中纯真,同学们看到她每天被豪车接送,会恶意揣测她。时沅好不容易追到秦允白,自然不敢对他提要求。但秦允白还是发现了,体贴地把车换成最普通的牌子,接送了她三年。
时沅侧头看着窗外风景,发觉手机震了震,微信收到新消息。
时沅怔忪了片刻,回过神时差点下意识地坐副驾驶。
刚一坐稳,便看到沈初寻发的微信。他的坐姿很规矩,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高贵,就像是演练了无数遍。
从老爷子发火到男人上楼的全过程,那年轻男人,至始至终都是一片淡然,好像没有什么能影响到他。
他发了很多,似乎是在铺垫,最后一条消息才问她:“陆先生为什么叫你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