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辰风垂眸斟酌良久，他很想告诉灵陌，小灵就是她，他一直在找的一直在等的人都是她！

从头至尾他心里没有容过旁的任何人！

只有她！

可一旦说真相，灵陌一直要隐瞒的身份也会随之暴露，那个一拖再拖的问题也会随之摆在两人之间！

离开还是留下！

帝辰风轻轻叹息一声，他们之间夹杂了太多事，不管如何，当初四大仙门围剿聚灵山，害她历劫失败身死魂消都是事实！

即便当初包括他师父在内的很多人，去聚灵山的本意并不是要害她！

可那又如何？

无心之失亦是过失，谁都没资格为自己辩白！

他也没有资格替他师父辩白！

见帝辰风一直垂眸不语，灵陌以为他又想起了小灵！

两厢又沉默了一会，灵陌下定决心道，“之前不是答应要替你办一件事么！”

帝辰风回神抬眸，“怎么了？”

“我帮你一起找小灵！”顿了一下，灵陌又补充道，“没找到前我不会轻易离开！”

帝辰风顿时亮起双眸，“当真？不找到不离开么？”

只要他不说，灵陌便不可能找得到，那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自然，我保证！”灵陌微微垂下头，掩住眼底的失落。

帝辰风并未察觉，他满意一笑，“好，你赶紧沐浴吧！不然水该凉了！”

经此灵陌也无心细细沐浴，草草洗过之后，施了个净身术将毛发弄干，而后直接躺进被子里睡觉。

所以等帝辰风沐浴完，床上便传来黑猫平稳的呼吸声。

他摇摇头，伸手替黑猫掖了掖被角，“之前还说睡不着要听故事，现在倒是沾床就睡，想必是今日累极了！”

灵陌睡得一派餍足，帝辰风却是睡意全无。

垂眸想了一会，又起身从外袍的袖袋里拿出那根幽冥灵骨。

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着，指腹轻轻摩挲着骨面。

他低声喃道，“能为了仙界众生，舍弃修为与性命化出幽冥灵骨，应该是个极好的人吧！九幽·····”

帝辰风自嘲道，“自己怕是活回去了，居然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吃醋？”

回头看了看床上正胡乱挥着猫爪的灵陌，帝辰风释怀一笑，她曾经喜欢谁都已经不重要了，今后喜欢谁才重要的！

为此他还需努力，努力点化某只不懂情爱的呆猫！

······

次日清早，天色尚且暗沉，灵陌便已经醒了，她偏头看着一旁还在沉睡的帝辰风，回忆起自己一晚上做过的梦·····

梦里的她变成了一只漂亮的九尾灵狐，雪白雪白的那种······

陪着一个小男孩或是在街上四处闲逛，或是在茶楼里看戏······

灵陌觉得自己怕是已经魔怔了，居然嫉妒小灵嫉妒到要变成她的地步了？

回想梦里那一抹白色轻灵的身影，又低头看着自己黑不溜秋的身体，灵陌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