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云居里此刻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

“主子，我托人去衙门打听过了，我们的货有三分之二被换成了硝石。”孤雁说着。

“是什么人手段这么高明，我们竟然一点儿没发现？”白书剑说着。他们去勘察过货物被查的地方，没有任何线索，现场干干净净。

顾云起不语，这次事件比较棘手，对方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掉包，自己的人还丝毫没有发现。不过此刻还不能自乱阵脚，既然是栽赃，就一定会留下线索。于是他似是想起些什么，缓缓开口说：“孤雁，你说一路相安无事，京城时路被毁了，这才走的水路，对吗？”

“是。”

“汪大人来查时是子时，对吗？”

“是。”

顾云起听到这里，似乎确定了些什么事，端起面前的一碗茶，小酌一口，说：“孤雁，小白，今晚子时，我们再去一次被查现场。”

“二哥，我们不是已经去过了吗？”白书剑疑惑。白天，他们确实已经勘察过。

顾云起笑而不语。

子时，三人来到西河旁货物被查的码头。

“这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啊！”白书剑说。

顾云起不理他，沉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说：“汪大人当时就站在这里？”

“是。”孤雁说，“当时大伙都在休息，只有几个值守的兄弟在巡视，汪大人一来，直接说‘接到线报，你们的货有问题’，然后二话不说开始验货，找到硝石后立刻就拿人走了。”

“汪大人是朝哪个方向离开的？”顾云起接着问。

“北边。”孤雁道。

顾云起沉思片刻，接着说：“走，我们分头行动，孤雁你去东边，小白去南边，我去西边，仔细查看，有没有落下的硝石和新翻的土。”

三人分头行动，各执火把朝各个方向查看。不一会儿，就听到白书剑兴奋的声音：“二哥，孤雁，找到了！”顾云起和孤雁快速过去汇合，白书剑说：“你们看，这些是硝石，而且这里的土有新翻的痕迹。”孤雁看了一眼地上稀稀拉拉散落的小块硝石，用手扣了一点仔细闻了一闻，然后说：“确实是硝石。”

“二哥，神了，你怎么知道能找到？”

顾云起看着那些新翻的泥土，拾起一块硝石一边把玩一边说：“你记不记得孤雁的话，那伙人上个月动过一次手，但没得手，在到达城郊快进城时，我们的人因为路被毁而改走水路。好端端的，路为何被毁？”他说着，眼神询问着二人，白书剑摇头表示不知。他又接着说：“我猜想，那伙人一路上没有找到动手的机会，只剩下进城这个机会动手栽赃，但硝石味道大，遇火即燃，如在城郊动手，稍有不测便会引起很大的动乱，所以那伙人故意毁了路，目的是为了引我们的人改走水路，在这里下手。”

“所以你让我们来这里找线索，可是白天找过一次。”白书剑不解。

“刚才我们兵分三路，小白你去的南边，孤雁去的东边，你们有何感受？”顾云起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