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兰贵人的一番话,太后自然要向容妃求证,便派人去请了容妃过来,一并彻查此事。据容妃的证词,与兰贵人所言无异,这就证明了兰贵人并没有说假话。
那么,兰贵人撇清了嫌疑,此事的矛头就落到了庆妃的头上。
庆妃显然急促起来,恳切地说道:“皇上,这都是兰贵人的一面之词,容妃她并未亲眼看见臣妾将瓶子给兰贵人,又如何能作为兰贵人的证人?”
兰贵人却道:“皇上,容妃娘娘确实不能做嫔妾的证人,但如果今儿的附子粉不是嫔妾所撒,那么就剩下庆妃娘娘的嫌疑最大。庆妃娘娘撒了药粉,又意图嫁祸给嫔妾,就顺理成章了。”
“你”庆妃双眸怒目地瞪着她,道:“你满口胡言,妄自揣测,都是无中生有之事。”
兰贵人昂着头,道:“娘娘说嫔妾无中生有,可娘娘您指控嫔妾是否有理有据呢?”
一时间,这场审讯似乎陷入了僵局。
惇嫔听了半晌,终于想起了一事儿,恍然说道:“臣妾想起来了,福晋出事之前,曾提过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福晋误吸附子粉,会不会与此有关?”
黄斌在旁插了一句,说:“附子粉无色无味,易溶于水,应该是没有任何香气的。”
惇嫔眉头一皱,道:“这就奇怪了。”
“一点儿也不奇怪!”兰贵人忽然抬头说道:“附子粉虽然没有气味,但人的身上是有气味的,尤其是庆妃娘娘,嫔妾听说娘娘常以香料熏衣,所以娘娘的衣裳上总是留有一股香气。附子粉若是经由庆妃娘娘的手,撒落在枝叶上,必然也留有了娘娘身上的味道。只要仔细查一查那些附子粉,应该可以找到证据。”
庆妃蓦然一个踉跄,心尖仿若被大石击倒,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皇帝愠怒地看向她,喊了她一声:“庆妃!”
庆妃屈膝跪地,哭道:“皇上,臣妾百口莫辩,但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与惇嫔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她?”
兰贵人道:“虽无冤仇,但私底下就没有争风吃醋吗?惇嫔娘娘曾与庆妃娘娘您同住储秀宫,宫里可一直有传闻,说两位娘娘不合。如今,惇嫔娘娘又怀了皇嗣,对庆妃娘娘来说,就构成了最大的威胁,不是吗?可是,嫔妾怎么也想不到,娘娘您竟然这般心狠手辣,不然,早在当初娘娘给嫔妾药瓶子之时,嫔妾就算落一个诬陷之罪,也要将此事告知老佛爷,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老佛爷,是嫔妾的胆怯,害了福晋,求老佛爷惩罚。”
庆妃恶狠狠地瞪着兰贵人,怒从心中来,忽然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道:“是你是你要害我”
兰贵人被掐得透不过气,脸都涨红了。
太后连忙说道:“来人,快将庆妃擒住!”
两三个小太监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两人分开,架着庆妃听候处置。
皇帝叹道:“下毒之事过于阴险,但庆妃始终是永琰的养母,老佛爷,不如先将庆妃关押在储秀宫,待朕斟酌后再行处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