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十三(1 / 2)那一段小离奇的爱情首页

海面的航行似乎无穷无尽。

齐传的嘴被人撬开,一股清流般的水倒了进去。

感受到水,齐传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喝着,似乎永远喝不够,过了一阵,又有一只手伸过来,一把不知道什么食物塞到了齐传嘴里,味道还没品出来,已经咽了下去。

齐传嘴张着,无力地发出怪异声响,眼睛眨的大大的,看着眼前,似乎还想要食物和水。

几句古怪的语言在耳边响起,齐传费力的抬着头,不住地哆嗦,右手指着嘴,啊啊啊的说不出话。

或许是因为看齐传可怜,那个分发食物的老人嘴里念叨着,不耐烦地给齐传又塞进去一把食物。

肚子里有了食物,齐传慢慢的缓过神来。

身体往后仰,拼命用腿蹬着地,回头看一下,一堵墙在自己身后,齐传咬了咬牙,哆嗦着,颤抖着,扭来扭曲,靠着墙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陆地,周围躺了十几个像自己一样奄奄一息的人,手脚都被捆住,低头看看自己,倒是没有绳索之类的,一个老人,黑黝黝的,瘦小的让人看着可怜,正在挨个往地上的人嘴里灌水,塞一些东西。

老人看齐传慢慢坐起来,嘴里念叨了两句,又继续去喂其他人。

四周有几间好像铁皮屋的建筑,太阳特别亮,空气燥热的好像湿度为零,齐传咂咂嘴,很想再喝一点水,可那个老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恐怕齐传那接近无声的呼唤,听不见的。

老人突然直起身,大声喊了几声。

不一会,铁皮屋子里走出几个人,指着老人站的地方,似乎问了几句,老人点点头,那群人走过去,拖着地上两个人,好像在拖两具尸体,骂骂咧咧的,拖到房子后面。

这种情形持续了一段时间,老人喊了几次,那群人就拖走几次,齐传忽然间明白了,老人在喂食喂水的同时,也向屋内通报着外边这些人的生死,一旦发现有人死去,立刻出来几个壮汉拖到屋后,是埋是烧还是怎么处理,就不知道了。

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了?从海上到这里呢?那群船员呢?自己现在在哪里?又是什么情况?

齐传一无所知,而身上的力气也不行允许自己询问甚至思考,齐传估计自己至少要五六天没有进食进水,但也不会时间太长,因为超过一星期,自己早就渴死了,而如果仅是一两天或者两三天,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如此来算,自己在海上大概至少过了一星期的航行,船到哪里不知道,自己肯定是来到陆地或者岛屿了。

昏昏沉沉中,齐传被人拖了起来,几步之后,似乎很粗暴的扔到了某种交通工具上,倦意袭来,齐传依旧不知道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

莫非站在床边,伸手拉着自己的手,笑吟吟的,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过了一会,也不说话,只是轻轻靠近自己,温柔的吻着,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齐传却明明听到了莫非的声音,带着小小的撒娇,轻轻的埋怨:“你去哪里了?找了人家好久~你想不想我呀?饿不饿?我学会做蛋糕了~来,我喂给你呀~”

齐传满心欢喜,张开嘴等着莫非温柔的投食,等了好久,莫非还是没有给自己嘴里放进蛋糕,都有点着急了,一转身,莫非不见了,哪儿去了呢?这个丫头,又要恶作剧捉弄自己,真不自量力,我现在还能让你捉弄?等我找到你,看我不好好给你补补气血!!

哈哈哈哈,齐传笑着,四处寻找,找来找去找不到,齐传心里急了,连声呼叫:莫非~莫非~莫非~~~莫非!!!!

“莫非!!”齐传猛的睁开眼,从梦中醒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是在一辆车上,好像部队用的运输车,自己就躺在车的后翻斗里,身边坐着三四个垂头丧气的人,都穿着囚犯一样的囚服,低头一看,自己也被换上了囚服,四周一片昏暗,天色似乎已经晚了。

车头上坐着一个身穿野战服,带着钢盔,叼着烟手持巨大冲锋枪的男人,像个军人,又像个粗矮的假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到了一个哨卡,车停下,驾驶室里有人探出头,好像跟哨卡的人在说什么,一阵寒暄,哈哈笑了几声,车辆重新开动。

齐传的头还是晕乎乎,身上没有力气。

刚才在梦里的莫非让自己心情非常不好,自己这几天看来一直是在深度昏迷或者无意识中,现在脑子能运转了,想起莫非,齐传直想掉眼泪。

车辆开了不一会,听见巨大的,刺耳的吱吱嘎嘎声,好像巨大绞盘上的钢缆在拉扯什么生涩干燥的木头,车停了十几秒钟,又开了不大一会,彻底停下,熄了火。

车头坐着的那个粗矮的人利索的跳下来,一个翻身下了车,一言不发的打开车挡板,大声用英语呼喝着,叫骂着,让齐传他们下车。

齐传这才发现自己和周围几个人实际是坐在一大堆箱子上。

齐传一点力气没有,根本站不起来,那个粗矮的人大声叫了几声后见齐传不动,拿枪一直齐传,用英语大喊:“下去!”

齐传拼命摆摆手,表示走不动。

粗矮的人伸手一拉齐传,力量出奇的大,像拖一只死掉的狗一样把齐传拖下车,顺手扔在一边,齐传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又是一阵眩晕。

齐传的耳边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轰隆声,像打桩机一样,也向李中堂那天早上在窗外甩铁链的声音,这让齐传倍感奇怪,自己难道回到跳岛了?这熟悉的打桩机声音是怎么回事?

仔细一听,这个打桩机的声音,好像真的是打桩机的声音,声音更加沉闷,间隔时间更长,也更大。

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大群人。

这群人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囚服,一个个脸上没有血色,瘦弱但是看起来比较兴奋,伸长了脖子看着运输车。

运输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是在后面押着自己和其他人的那个粗矮的人,另外两个从驾驶室下来,那个粗矮的军人迅捷的跳到一块大石头上,那块大石头几乎是个正方形,立面很平,有两米多高,那人就站在上面,四下警惕的看着,举着枪,拿出一把水壶,喝了一口,又把枪往后一背,好像很习惯的一转身,对着手头后面的一片高大的树木撒起尿来。

驾驶室里走出的两个人也是很熟门路的样子,一个迅速走进一座房子里,在里边不知道干什么,另一个,就是开车的司机,大声用英语呼喊着什么,不时地指点着齐传他们,一大群人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无声无息,直到那个人说完,大手一挥,一群人跟疯了一样跑到车后面,争先恐后的抢夺着车上的大箱子。

抢了大概有五分钟,人群各自抱着自己抢到的箱子,散去了。

过了一会,那个走进房子的人走了出来,几个人跟在后面,一声不吭,驾驶员早早就回到车里等候,这时候,站在石头上的那个粗矮的人,熟练地跳下石头,翻身上了车后翻斗,站在那里站稳,拍拍车顶,运输车熟练地调了个头,从原路返回了。

喧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齐传在黑暗中看不到什么,也没有力气去看,爬了几下,还是站不起来,就倚靠在那块方方的大石头上,迷迷糊糊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