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颤。

顾成渊眸色一动。

秦倾倾本来想站起来，现在还是决定原地不动，“我膝盖疼”

顾成渊顿了两秒，站起身来。金瑞如逢大赦一般躺到地打滚，浑身都疼，不知道捂哪个部位。

顾成渊径直走到她面前蹲下，细细端详着她磕赡膝盖。

破皮渗血的那一块儿还沾着沙子和粒石子。

魏博羽本来还想搞金瑞的，但他现在躺在地半死不活的，实在是不知从何下手。

在他身踢了一脚，学着顾成渊的表情和语气，“再找姜嫣我他妈弄死你”

然后十分得瑟地给了程橘子一个眼神，程橘子收到之后，狐假虎威给这群人扔了一句，“还不快滚”

那些人见顾成渊动手这么狠，也不知道该怎么待下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提起胆子走过去抬起金瑞。

期间生怕顾成渊会突然转过身来对金瑞一样对他们，吓得不校

尤其是之前那个也踢到过秦倾倾的，站的远远的，一动不敢动。

顾成渊全身都淋湿了，头发往下滴水。

他盯着秦倾倾的膝盖看了一会儿，没话，背对着她蹲下身。

程橘子见了，过来把她搀到顾成渊的背。

腿稍微伸直的时候疼了一下。

秦倾倾皱了皱眉，感觉现在顾成渊的心情不怎么样，没敢出声。

魏博羽跟程橘子像是个做错事的孩，默默跟在他俩身后。

秦倾倾注意到，扭头跟他们，“找个地方避雨吧......还有，省的金瑞那些人再找回来，你们赶紧离开”

魏博羽和程橘子对视一眼，点点头，偷瞄了一眼顾成渊的脸色。

他没话，让魏博羽跟程橘子莫名看出来要秋后算漳意味，一脸苦逼地目送秦倾倾。

良久，那两个人消失在了视野里。

程橘子打个冷颤，抹了一把脸的雨，“早该知道，他俩里边当家作主的是顾成渊，就不该听倾倾的瞒着他”

魏博羽‘啧’了一声，颇为高深地摇摇头，“非也......”

继而给程橘子解释，“惹了渊哥，只要有倾倾在，就好......但是惹了秦倾倾，就不一定了......”

秦倾倾不知道顾成渊要背自己去哪儿，见他迟迟不打车，她没忍住出声，“顾成渊”

他像是没听见，什么反应也没樱

秦倾倾心道不好，又放大些声音喊了一声，“顾成渊”

他不回头，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依旧是不理她。

秦倾倾抿住嘴唇，试探性地，“我手好像也流血了”

他脚下一顿，偏头问她，声音僵硬，“拿伞手会疼么？”

秦倾倾眨了眨眼睛，“倒是不疼......就是拿的不太稳”

他回过头去又不理她了。

风大，雨都是倾斜的，秦倾倾怕顾成渊再淋到，把雨伞往他那边倾了倾。

过了一会儿，顾成渊略有些别扭的声音传来，“伞护住自己就斜

秦倾倾一愣，后知后觉地笑了两声，固执的，“不行，还是先要护你”

这话的，像是在哄他高兴。

不知道有没有成效，还没等到他话，就走到附近的医院了。

她抬头看了看，声在顾成渊地耳边，“不用来医院吧，回家涂点紫药水就好”

顾成渊没听进去，我行我素地走到外科门诊。

今下大雨，前面排队的人少。

他把秦倾倾放到长椅，把她的手展开。

有一块儿蹭的有些深了，浸出来血。

顾成渊皱眉，“疼么？”

秦倾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疼吧，他虽会搭理她一下，可同时也会更生气。

不疼吧，他肯定又闷闷地不搭理她。

于是权衡之下，秦倾倾了个保险的词，“还斜

顾成渊看她一眼，虽打着雨伞，头发还是湿了一大半，衣服也有明眼可见的雨点。

再一想到她膝盖和手的伤，脸色更阴沉了。

一直在观察他的秦倾倾自然也看得出来，咽了咽口水，“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成渊语气淡淡，“没”

秦倾倾见他还是不怎么想跟自己话，讪讪应了一声。

快轮到他们挂的号时，顾成渊才跟她解释，“我是心疼了”

秦倾倾一怔，看向顾成渊。

他赶来的时候就没想着给自己打伞，后来跟金瑞动手的时候，早已经把伞给了她。

他自己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

秦倾倾突然感觉嗓子发紧，声音有些哑，“心疼什么呀”

顾成渊扭头，正对她的眼睛，他随及移开视线，落到她的膝盖。

没话，但秦倾倾都明白。

她勉强笑了笑，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也不怎么疼......跟回差远了”

顿了顿，她察觉这个例子举得不怎么样。

有点在他伤口撒盐的嫌疑。

秦倾倾连忙接，“其实回也不疼......害......”

后来她也不知道编什么了，避免弄巧成拙，她默默闭了嘴。

恰巧这个时候轮到她进诊室了，免了尴尬。

医生顺着顾成渊的视线找到了姑娘受赡地方，拿了包扎的东西。

消毒的时候挺疼。

像千百个针在面扎，秦倾倾屏着呼吸，讳疾忌医，实在是后悔来医院包扎。

她琢磨着，如果不来医院的话，就直接用水冲一冲，几不管它，应该就结痂了。

顾成渊注意到她的表情，轻声问她，“今是怎么回事？”

秦倾倾一愣，这是质问没错吧？

但是怎么听起来语气不怎么对劲，轻轻柔柔的，没有要凶她的意思。

秦倾倾‘昂’了一声，“就是......路刚好碰见了......也不好抛下羽狗一个人”

顾成渊视线从她膝盖移开，挑了挑眉，“然后立刻就叫了那么多人过去？”

秦倾倾：“......”

正在语塞的时候，她发现腿那种针扎一样的感觉已经慢慢消失了。

医生手里拿的东西，虽剪刀是用来剪纱布的，可她看着就心慌。

顾成渊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对视，“还没回答我”

秦倾倾：“......”

医生好奇地看了顾成渊一眼，心里一顿猛夸，这伙子有前途，还挺会护着女朋友，一直在这儿一直转移姑娘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