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是在陆予身子里,先生却说认识她;这是先生本来就知晓内情,还是给她留的圈套?
“可是我不认得你啊。你是谁?”落珠装无知。
公子愣了愣,随即眼角透出无奈。只是语气依旧平静:“许是姑娘历了场大难,神智不清,才不记得在下。”
“哦……我道是在下看着着眼生,料想这记忆一时半会儿地也回不来。看你是个好人,不如就给我讲讲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之间……”公子顿住,好像要诉说一件很不愿被提及的事,“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他嘴角扯出一丝绝艳的笑,惊心动魄得犹如漫天雪地里一支红梅。
“你信吗?”没等到答案他就犹自摇头,“你自然是不信的。”
落珠隐约听到低低的叹息,从眼前人儿的鼻息里吐露出。
不知为何心微微滴血,不过她自然是不能信他的话。
“你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是有多早呢?”
“我们初遇的时候,”公子像是在讲一件离他很遥远的事情,“那个时候,落日正巧躺在山谷里,漫山遍野的榆树林子霞光尽染。我倚靠着柴门,耳边有燕雏嗷嗷待哺的奶音……”
“然后我抬头,就看见了你。”
这段话讲得文不对题顺序颠倒,落珠听半天也没懂,只觉得凄凉。心间一处在隐隐作痛。
她回忆了一下,从小到大就没出过燕陵,何来长满榆树的山谷?
不是先生信口胡言,就是他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