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明原本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吏,因为某些事情被翰林院的人押到了这里,结果审讯的时候自杀死了。”
年初夏知道这个叶成明就是任耀祖,晏晏同她说过。
于岸将一个信物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是公主殿下落在这儿的,麻烦你给她带回去。”
年初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收下了。
她其实现在很想走的。她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若是于岸一来她就要走,未免显得刻意了一些。当然,这也可能是她自己心虚的缘故。
于岸似乎看出了年初夏的焦灼,适时地说道:“本官还有些结案文书要写,就不作陪了。顾夫人自便。”
年初夏起身行礼,于岸还礼。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就像是再陌生不过的人。
捕头和捕快们在一旁看着,顿时觉得有些唏嘘。
不过还好,顾燚很快就来了。他倒是也沉得住气,和众人说了些客套话,看起来云淡风轻,得体的很。
待出了顺天府衙门,顾燚将孩子往奶嬷嬷怀里一塞,而后拽着年初夏的手腕就拉着她上了其中一辆马车。而年初夏从公主府坐过来的马车就给奶嬷嬷和孩子去乘了。
上了马车之后,顾燚才算是原形毕露。他将年初夏压在车壁上,恶狠狠地说道:“抱着孩子来顺天府衙门,说啊,你想干什么?”
年初夏看到顾燚这副吃醋的样子,反倒是乐得笑出了声。
顾燚现在可是在气头上呢,顿时就更加生气了。他捏着年初夏的下巴迫使她接受自己的亲吻。没想到年初夏不但配合而且非常主动,吻得顾燚差点把持不住。最后,竟然也是他先推开了年初夏,再看向她的时候,哪里还有脾气呢。
“不生气了?那先去一趟冀王府吧。”
“去冀王府做什么?公主殿下还在禁足,你别惹麻烦。”
“就送个东西。有纸笔吗?”
顾燚拿了纸笔给年初夏写信,年初夏也不避着他,大大方方地让他看。顾燚看了信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
“哼!难道你还敢怀疑我不成?”
顾燚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
年初夏又说道:“晏晏只是让我帮她打探一下,具体什么情况她也未曾与我说明。她说现在知道的越少越好,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自会告诉我的。”
“这也无妨,但是到时候你得告诉我,不能像今日这般瞒着我了。”
马车里面是一派和谐。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冀王府的门口,年初夏将信笺和信物交给了管家,让管家亲手交给晏晏,而后他们就打道回府了。
晏晏看到信物的那一瞬间,其实心里头就明白了。但是,她不解的是,于岸既然都已经拿到了她的信物,为什么要借年初夏的手还给她呢?这不是他们大做文章的好机会吗?
晏晏看着信笺上面的字,虽然寥寥数语,却浸透了悲伤。
她与任耀祖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到底是骨肉亲情,难免会生出些哀伤之感来。其实,任晨晨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很高兴的。但是事实上,那个时候她并没有高兴,反倒是有些悲凉。今日,这份悲凉就更加明显了。
晏晏被禁足数日,杜易慎也是被关了好几日才一瘸一拐地回了府,之后就一直称病,没有上朝。这两人的情况让其他官员们都看清了形势。皇帝是护着云贵妃的,他是非给云贵妃一个孩子不可。所以,也就没有大臣敢这个时候去摸老虎的胡须了。
云贵妃和二太子一样,在朝中没有根基。只要与他们交好,不是没有权倾朝野的机会。总好过横生其他变故,便宜了对家的好。
朝政上的许多事情本来就是这样争来抢去,鲜少真的有官员是真的一心一意为了江山社稷的。而唯一有的那几个,如今也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了。
皇帝见朝臣们都安静了,就也催促着钦天监去挑个黄道吉日。这过继太子可不是个小事儿,得上告皇天后土和列祖列宗,这宗正寺那边也要更改名籍,事情多的很。
二太子亲自操办这些事情,有礼部的帮衬,倒也算是井井有条。不过,到安排宴会的时候,二太子前来询问皇帝:“父皇,浴凰如今还在府中面壁思过。不知道这宴会是不是还要安排她的位置?”
“你觉得呢?”
二太子早就料到皇帝会试探他对浴凰公主的态度,所以将早已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
“儿臣以为浴凰公主虽然之前犯了大不敬之罪,但是她年纪尚小,又是个性情中人,难免有些意气用事了。而且,儿臣听闻公主这段时间一直在府中静思己过,想来应该也没明白了自己的错处。若是此次宴会不邀请公主,只怕群臣会以为公主失宠,恐怕不妙……”
“你既然心中有了答案,那还来问朕做什么?”
皇帝这意思,便是同意让晏晏前来参加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