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她就这么放过叶乌茜也不可能,有些事,她自己不能做,不代表别人不能做。
比如,江淮。
她这个弟弟可是三教九流都吃得开的,且是一介白身,同时也早跟兄长分了家——虽然在京城的时候经常以自己没有成家为由依旧住在自己安定王府从前的住处,对外说是客居。
江淮最早可是从一个打杂的小伙计开始做起,三年就能不输离家时候的体面风采回去见老安定王,又这么多年下来,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还怕搞不定一个涉世未深的叶乌茜么?
但是这些心思,叶江氏不会告诉女儿。
“母亲方才是想着你大哥的婚事,笨是该今年就开始筹备了,这事一出,只怕要推迟个一两年了,这一两年下来,夏家姑娘的年岁可就不小了,也不知人家愿不愿意?若是不愿意,退婚了可怎么好?”
叶繁缕接过翠竹递过来的果茶喝了一口:
“母亲多虑了。夏家若是退婚,再找人结亲,再过一遍礼,再筹备婚事,只怕耗费的时间比这还要久。再者,除了大哥,夏家上哪儿再找这么一个如意佳婿?”
只要叶国公府依旧是叶国公府,父亲叶瑞白依旧是叶国公世子,夏家就不会放弃这门亲事。
其实叶江氏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刚才不过是岔开话题罢了。
不过母女二人都没有想到,夏家确实是没有退婚的意思,不过却提出新娘换人,夏家三姑娘换成夏家五姑娘。
理由是三姑娘身娇体弱,近来身子愈发不好,恐有什么意外会教叶杜衡和叶国公府不快。
而五姑娘和三姑娘年纪相近,性格长相也相似,且五姑娘身子更好,有福气......
当然不乏暗示叶国公府近日遭人闲话一事,甚至对叶国公府有明里暗里的嘲讽。
总之听得在座的叶家女眷是火冒三丈,不过面上还是很能稳得住。
叶江氏面色和善地听当日前来说媒的老平郡王妃说完陈词,先夏家三夫人一步开口:
“来人,把她给本郡主摁住。梓毓,给本郡主掌嘴。”
刚要坐下喝杯茶润润喉的老平郡王妃一下子懵了,半弯的身子当即直起来,乍一看倒还挺有气势。
“你敢!我可是平郡王的母亲!是你的长辈!你敢这样对我!”
华澜郡主却好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
“母亲?本郡主怎么不知,一个连侧妃名分都没有的姨娘侍妾,都敢自称平郡王的母亲了?你连个品级都没有,也敢来本郡主面前放肆?就是你生的平郡王,也不过是和本郡主一样的品级罢了,还是连个封邑官职都没有的!”
那老妇尤不值好歹,嘴里还在叫嚣:
“我没有品级又如何?我生的儿子是平郡王!你叫一个奴婢如此对我,就不怕皇上褫夺你的郡主之位?”
华澜郡主看着夏家人惊惶的样子,心情大好,开始欣赏起自己今晨刚抹了色的纤纤玉指:
“奴婢?您莫不是忘了自己才是奴婢出身?说起来,如今的平郡王,竟是个婢生子!啧啧,真是,一个婢生子竟然袭了爵!
不过,您方才有句话可是说错了——我这侍女可不是什么奴婢呢。梓毓可是圣上亲封的正五品,先皇张侍郎府出身,您一个花楼里卖艺的,想是舒坦日子过久了不晓得轻重。这也没事,今儿个,本郡主就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