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上仙的脸色更差了几分，拿过酒水单，严肃地问道：“听说‘鬼神策’里有一只可通三界的抽屉。这瑶池仙水可是通过这万能抽屉取来的？”

田间点头应是，心里已经感到几分不妙了。果然，道德上仙厉声斥责道：“汝可知何为盗？”

不等田间答话，道德上仙接着训诫道：“不告而取之乃为盗。瑶池仙水乃是仙家之物，属于王母私人所有。汝未曾告知便随意取用，此乃盗行。堂堂上位神族，做出如此行径，将德行操守置于何地？速速将仙水还回去，并向王母请罪！否则休怪本座在‘德行榜’的黑榜上给你记上一笔。”

所谓‘德行榜’，乃是道德一派搞出来记录德行的榜单。此榜分为两榜，一榜名曰黑榜，乃是专门记录不良德行的榜单。一榜名曰红榜，乃是专门记录优秀德行的榜单。

最开始的时候，两榜的确是遵循这个原则去制作的。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两榜渐渐出现了变化，实际的情况已经变为上黑榜者多为布衣子弟，上红榜者多为世家子弟。

但不论两边如何变化，在神界，鬼界乃至人界，任何人要跻身上流社会，如果没有‘德行榜’的良好德行做背书，换来的不过是暴发户或纨绔子弟的称呼，并不会真正被上流社会所接收。

按说田间的母系乃是神界的名门望族，他的母亲更是神界强大的存在，即便德行有亏，也不用上这黑榜。只因他父亲乃是出身人界，人神相恋有亏德行，才会受到如此待遇。

田间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却并不在意。任何人自懂事开始就受到这种歧视待遇，就是再脆弱的心脏，也锻炼的坚如磐石。

他后退一步，躬身一礼，朗声说道：“回禀上仙，依三界诸位大能律令，我与闫寿、袁黎华三人共掌‘鬼神策’，酿制桃花酿。凡‘鬼神策’所需，我等三人可自行决断随意调用。因此晚辈并未德行有亏，还请上仙明鉴！”

“好！好！好！”道德上仙攥着酒水单，连说了三个好字。一个字比一个字说的硬，说得音量大。

吐出胸中的浊气，他翻开酒水单看了起来。越看越是心惊，他在这酒水单上看到了太多不该看到的东西。瞳孔缩了缩，他看着田间厉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田间不明所以，回道：“晚辈不知上仙何意！还请上仙明示！”

道德上仙盯着田间看了片刻，没有瞧出端倪。心中暗道，莫非他真的不清楚这酒水单除了什么问题？他嗤了一下鼻子，说道：“这酒水单可有什么玄机？”

田间老实地回答：“回禀上仙，此酒水单乃是随心而动。也就是说里面所有的酒水，都是上仙心中所求。”

“什么？”道德上仙的嗓音变得有些尖厉。

田间听出道德上仙的嗓音变化，诧异地抬起头问道：“上仙，可是这酒水单除了什么问题？”

道德上仙缓缓地吸进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没有什么问题。给我来一杯杜康酒即可！”

说着，他合上了酒水单，似是无意地将它压在了小臂之下。

负责调酒的闫寿眨了眨眼，略一斟酌问道：“上仙，不知您要喝的是人界的杜康酒，还是鬼界的杜康酒。”

“难道神界就没有杜康酒吗？”道德上仙语气不善地斥问道。

闫寿看向了田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神界有杜康酒吗？自然是有的，不过神界的杜康酒，绝对不是道德上仙乐于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