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瞄到血魅正宝贝的抱着从柳叶那里得来的玄铁盒,她的秀眉狠狠的蹙紧,眼底有一抹复杂之色。
“心软了?”
黒崖磁性的嗓子蓦地从她头顶响起,他双手拄在摇椅的扶手上,弯着腰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虽然含着浓浓的笑意,却犀利无比,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
凤夜舞略带嘲讽的哼了一声,她仰脸看着黒崖道:“她值得我心软吗?”
黒崖莞尔一笑,不想她为此纠结,他笑道:“既然如此,当时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舞儿不打算杀她。对么?”
凤夜舞无言以对,很想反驳一句“不对”,可她说不出口。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冷血,尤其是面对仇人,不过柳叶……终究是个可怜的女人,心心念念的想着会嫁给外公,结果等来的却是退婚,这种伤害是别人难以想象的。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就像当初的遮天,曾经那么爱她,甚至可以为她去死。可当他的爱遭到拒绝,他疯魔了,他从一个暖男成了世界上最冷酷、最残忍的毁灭者,他只有不断的杀戮和毁灭才能平息心中的怨恨。
柳叶是罪大恶极,但她毕竟是杜幽娘的娘亲,是贺兰清的岳母,所以她其实狠不下心肠。即便是等着娘亲回来,一定要报仇,只怕她也会拦着。
她之所以会心情复杂,就是担心娘亲知道后会杀了柳叶。
凤夜舞不喜欢现在的优柔寡断,她宁愿自己活得冷血一些,也就不必为此烦恼。
有些疲惫靠把整个背部都贴在摇椅上,凤夜舞想要休息片刻,可她刚闭上眼睛,血魅就小跑着凑到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夜舞推开黒崖,挑眉问:“怎么?”
“殿下,现在焚灵火也到手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诅咒之焰?”血魅的小脸上透着一丝焦急之色,拿到焚灵火彻底刺激了他,他希望尽快找到诅咒之焰,解开魔晶的封印。
凤夜舞没搭腔,要解开魔晶的封印,还需要阴火和诅咒之焰,雷澈那边尚没有消息,诅咒之焰又毫无头绪,所以恐怕暂时还无法炼制四邪咒。
其实比起诅咒之焰,现在六大神火已经集齐,现在应该开始炼制“六神乾坤咒”,但这势必要耗费很多时间,万一这个时候魔晶解开封印,那血魅就危险了。
见凤夜舞不说话,血魅有些急了,他委屈的扁扁嘴,“殿下,我们……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血魅!”
凤夜舞猛的站起身,按住血魅的肩膀道:“我知道。”
看向黒崖,她沉声问:“知道诅咒之焰在哪吗?”
黒崖苦笑一声,她真以为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吗?
他摇摇头,淡淡的开口:“诅咒之焰是邪火,于我而言毫无用处,所以我从未关注过,而且也一直没听过关于诅咒之焰的传闻。
我对诅咒之焰的了解并不比你多,只知道诅咒之焰具有诅咒力量,虽然杀伤力不如焚灵火或者阴火,可它却能让碰到它的人遭遇不幸,这种不幸甚至会延续给下一代。
这是一种非常邪门的力量,所以很多心思不正的幻师都在找它,只可惜它神出鬼没,踪影难寻。”
听到这话,凤夜舞心下一沉。
黒崖拥有星野世界最强的情报网,如果他都没有头绪,只怕别人也很难知道。虽说毒药师对邪火异常敏感,可也得在知道邪火大致范围的情况下,现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找诅咒之焰?
就在她暗自思量的时候,淬炼之门忽然开了,懒懒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大声喊:“主……主人,不好了”
懒懒平时懒散惯了,再加上身材比较肥硕,所以跑得很慢,不过凤夜舞从他脸上看到了着急,她皱眉问:“什么事?
“你快看这个。我从独角马身上搜出来的,一定是遮天找它,看那个家伙现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现在怎么办?”
懒懒手里拿的是赤月镜,此刻白色的感应石正在有规律的闪烁,的确这说明遮天正在连络独角马。
她原本想利用独角马,但现在看来必须改变主意了。
今天柳叶的事给她提了个醒,她可以用魔晶来交换娘亲和姨母以及紫宸等那些被他捉去的人,并且让遮天发动所有人去找诅咒之焰!
打定主意,凤夜舞朝着黒崖笑了笑,相信以他们的默契,黒崖知道她在想什么。
进入淬炼之门,她毫不犹豫的割破独角马血,当赤月镜形成,里面映出遮天的黑雾,她冷冷一笑,“小天天,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