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绳索勒住脖子的汉子两眼翻白,躺在船中不住抽搐。
郑毅却不管他,直接用这根绳索,仿佛捆猪一般将那汉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只看郑毅这熟练的手段,便知道他以前绑过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绝对是熟能生巧。
将那汉子捆了个结识之后,郑毅才松开了那勒紧脖子的绳扣,让那被抓来的汉子一阵咳嗽大喘,不过还没等那汉子多喘两口气,郑毅就已经找来了块船上不知道用来擦拭什么的脏抹布,使劲儿地塞在了那汉子的口中,又用绳结在上面勒紧,让那汉子无法将口中的抹布吐出。
说了这么多,可其实郑毅干完些事情,也不过是花了盏茶功夫,让张阳看得这叫一个眼花缭乱。
正当郑毅再次起身撑船时,在河中小黑狗已经灵巧地扒着船舷窜上了船。
“奥……”还没等张阳叫出声,小黑狗已经飞快地抖起了身上的水,将它身上的水全都抖到旁边几个人身上之后,小黑狗便亲热地冲到躺在船上的张阳身边,对着张阳的脸就开始大舔特舔,后面那小尾巴摇得好像直升机的螺旋桨。
“嘿!你这家伙,好了好了。”张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躺在船上,全身散了架一般,一动都不想再动。
趁着岸上的烟尘还没有散尽,郑毅用力一撑竹篙,这平底沙船便如利箭一般顺水而下。
待岸上剩下那些追兵从刚才剧烈的爆炸震撼中回过神来时,载着张阳的小船,早已经消失在城中密集的河道中……
……
“老郑,你为何在此?”张阳见后面的追兵已经没了踪迹,一边摸着小黑狗,一边对郑毅说道。
“嗨!张先生,说来话长,前几天,有一赖汉子拉着一具尸体到咱们的药铺吵闹,非说是他爹用了咱们的神药给毒死了,原本咱们药铺的人也不管这人是否是打秋风的,想要赔点钱,息事宁人也就算了,却没成想那赖汉子却根本不要银子,咬死了让咱们药铺的人给他爹偿命,这话上哪说理去?要是病人的病没医好,便要让大夫偿命,那天底下的大夫也就都死绝了。所以店里面的伙计将那赖汉子给赶了出去,也没太当回事儿。”郑毅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那赖汉子被赶了出去以后,却把他爹的尸体给拉到了捕盗御史衙门击鼓鸣冤。原本咱们都觉得,张先生您现在这么大的官儿,那捕盗御史衙门怎么着也得给些面子,可没料到,那赖汉子前脚才去敲了鼓,后脚捕盗御史衙门的官差便上了门,不但将药铺给封了,将咱们药铺里的存药给抄了,还将咱们药铺里上上下下二十几口子人全给抓去了大牢,要不是俺老郑机灵,闻着味儿不对早早躲了,如今俺老郑也在牢里呆着了。”郑毅唏嘘地说道。
张阳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儿。
郑毅顿了顿,“好死不死,咱们药铺刚被抄了,那贼兵也把天津卫给围了,消息传不出去,俺就想着张先生你走之前不是跟俺说有事便去茶馆找老徐头嘛,可俺还没到茶馆,就看到刚才那群人包围了茶馆,没多会儿功夫,茶馆外面的气死风灯便灭了,俺就知道那老徐头凶多吉少了。本来俺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却瞅见那些人抄了茶馆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埋伏在了这茶馆外面。于是俺也就没走,想要看看这群家伙到底是想干啥。”
“这一等便等到了后半夜,俺心说,俺老郑便跟你们这些兔崽子耗上了,你们不走俺也不走,正当俺快要睡着的时候,便看到了张先生您走了过来,一开始俺没有认出你来,便没有上前,看到您抽出那把从倭寇那里抢来的长刀,才知道不好,看见您往金钟河那边跑了,俺也赶紧从后巷绕了过去,幸好俺来时撑了这条船,您给俺留下的掌心雷,药铺出事后俺也一直揣在身上,这才能赶上来把您给救下的。嘿,到地儿了,张先生,您还能起来吗?咱们上岸。”
原来说话间,郑毅已经把船撑到了地方,这里是郑毅在天津卫安的家,因为郑毅这会儿还打着光棍,所以这临河的小院也只有他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