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仔细看了看,看到了依然肥头大耳画像的自己,之后便是邵白,再往后几人他不认识,最后二幅,一幅是女子像,陈鱼看出了画的正是苏芷烟,而另一幅则是有些模糊,下面写着悬赏的人名,发克油。
陈鱼当时用的验与转,后来邯郸郡守派人去太原郡查明并无此人,但分明是此人劫了邯郸大牢,定是那邵白的同伙,又不知其名号,只得先把这个名字写上去,却因没有太多人见过这个“发克油”的面貌而画的有些模糊,加上邯郸郡守追赶陈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正是陈鱼。
也是陈鱼胆大,没有从南门进城,而是绕到了当天的东门,在一行人后面排起了队,手中抓着精心篆刻的木片。
守城的兵卒士伍一一查看着进城之人的木片,抬眼看了看陈鱼,接过了陈鱼的验,回身仔细看了看城墙上的画像,迟疑了片刻,将木片还给了陈鱼,陈鱼点头接过木片,往城中走去。
“站住!”守城卒在后面喊了起来。
“大人还有何事?”陈鱼从容淡定的转过身,拱手行礼。
守城卒摆了摆手,似乎对陈鱼波澜不惊的态度表示认同,接过其他人的木片,没有再看陈鱼。
陈鱼松了一口气,对于他的伪造技术还是很自信的,因为他执行过很多的任务,同样也刻制过许多的印章,与那种高精度印章比起来,这所谓的验和转倒成了小儿科。
天色将黑,陈鱼忍着肚中饥饿在城中走了起来,身无分文的他忽然想到了一处住所,顿时加快了脚步,往郡守府方向走去,麻布与皮毛混在一起做成的鞋子踩在雪上,嘎吱嘎吱……
郡守府附近,陈鱼又看到了那处极为干净的庭院,只是院中的雪并无清扫的痕迹,陈鱼左右看了看,推开了院门。
再往里面走去,直到房屋门前,陈鱼有些忐忑,这院子是他与老叟相见之处,而今老叟已是对他有救命之恩,自己再来麻烦他老人家有些说不过去了。
或许是天气的寒冷,又或是腹中饥饿之感,陈鱼硬着头皮伸出了手,推开了屋门。
没锁。
陈鱼往屋中看了看,发现屋中格局并无多大变化,回身看了看路上匆匆行人,陈鱼进了屋中,反手关上了屋门。
老头出国为什么不锁门?
就在陈鱼疑惑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草席上木案正中放着的一条竹简。
陈鱼拿起了竹简,张大了嘴,其惊讶程度比看到他哥陈壮改名为陈胜还要惊讶。
竹简上用毛笔写了一行极为工整的字。
待落雪之时,君从山中来。
柴扉未扣故,寒鸟觅食开。
夜渐渐深了,陈鱼依然拿着竹简,站在屋中,良久,对着竹简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邯郸郡守派出的快马急报也正好到了咸阳宫,送信之人手中拿着邯郸郡守印绶以及泥封竹简在宫外求见秦始皇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