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样我心中似乎有了一丝坦然,的确,技不如人,我败了,生死有命,你出手吧!”
夜骅丢弃掌中的烈日龙枪,神情悲壮。
龙枪锵落地,传达出不甘的悲鸣。
“仙宗能够有像你这般气节的人物,可见不凡。”南剑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战斗结束,他不动声色地收起了九轮回,这片时空的禁制也被再次打开。
“仙宗的弟子未必每个人都身手高绝,但可以肯定的是,仙宗每个人都具有高尚的气节,宁死不屈,我的死,何足道哉!”夜骅面露悲怆的惨笑。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不想杀你了,因为我想再挫败你一次,更要让你亲眼看着更多的仙宗弟子臣服在我的脚下,仙宗领袖群伦太久,整个修仙界该换了!”
“妄想!”由于夜骅过于激愤,牵动伤势不禁淬地一口血水。
“只要我玉玑峰还有一人健在,你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大师兄会将你就地正法的……”
“突然我又对你很失望,你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饶身上,所以注定失败。”南剑悠悠道。
就在这时,客栈外突然传来一阵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来者应该是一名女性,足下圣莲,几乎细不可闻。
来者身手极高,就在南剑惊觉之时,已是脑后生风。
“来的好快!”
南剑转身的刹那挥出一道剑幕,阻挡向来袭之人。
此刻,映入他眼中的是一道倩影,二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姗姗来迟的落霞峰花如雪。
“是你?”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二人只是在夜幕下有过一面之缘,南剑对花如雪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南剑之于花如雪却是另一种记忆。
那份记忆新奇而又深刻,刻骨铭心!
但越是如此,当她看到眼前的神秘男子在伤害仙宗弟子之时,她心中的恨意就愈发强烈。
“胆敢伤害六师弟性命,让你纳命来偿,受死!”
花如雪宝剑疾刺而来,在轻灵中又蕴含无限杀意。
南剑剑气交织,试图阻挡对方。
但很明显花如雪比他强出不止一星半点,在剑法上更是碾压般的优势,她秀剑前端涌现刺目的光华,轻而易举地将剑幕刺破,其势不改地刺向剑幕之后的南剑。
花如雪随心而发地挥出一剑,便具有巧夺地之威能。
她舞剑有一种温润的美感,每一次招式的改变都像诗情回旋,引人入胜。
这一瞬,南剑仿佛看到无尽银华点亮夜幕,他好像看到了惊艳的一幕,身处浮光掠影之中,竟忘记了闪避。
“找死!”
不知为何,眼见南剑不闪不避,花如雪却是花容失色,连忙剑势一改,剑锋避开要害仅仅只是划破了衣袍,剑锋贴肤而过。
在这一刻,二人擦肩而过,他们贴着彼茨面孔,甚至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也是二人最为贴近的一次。
南剑霎时惊醒,身形飞退,到了夜骅身侧。
“多谢姑娘手下留情。”南剑玩世不恭地道。
“谁要对你手下留情,本宫只是被你扰乱了心神。”花如雪玉面涨红,显得气急败坏,完此番话语,还不忘担忧地望了夜骅一眼。
若是让同门弟子知晓自己对一名仙宗的大敌手下留情,只怕待回到宗门,必受重罚。
南剑心念一转,也是明白了对方的担忧,改口道:“方才是我大意了,你在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话虽如此,但他却一刻不想多留,花如雪业已赶至,后面必将有仙宗的高手紧随而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战就战,本宫还怕你不成。”花如雪站在当地,不为所动。
“花师姐,万万不可手下留情,正是此子残害了师弟,他此前施展的昆仑神光和昆仑神木就是最好的证明,可谓铁证如山!”夜骅虽目不能视,却难掩悲愤。
“师弟当真是你所害?”
“我只是杀了一个该杀之人,为民除害罢了,这样的弟子只会令仙宗蒙羞,我杀了他,仙宗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这个无耻人,居然还敢狡辩。师弟涉世未深,就算他再恶,又能做出什么伤害理的事情?我实在不能尽信,倒是我不该一念之慈,当除你而后快。”
南剑意指夜骅,道:“晨航做了什么,他应该比我更清楚,要知道他可是为数不多去过事发之地的人,如果不是有些人刻意隐瞒真相,也许冤情定有昭雪之日,只是此次罪魁祸首乃是仙宗,是世人眼中的救世者,谁又会质疑仙宗的威严?只是却可怜了九泉之下的老汉,死不瞑目!”
“我不明白你在什么。”
闻言,夜骅目露复杂的神色。
“花师姐,不要听此子胡言乱语,他这是在蛊惑人心,动摇你的心智,快将他斩杀,为师弟报仇雪恨。”
“看吧,就连为数不多的知情者都选择隐瞒真相,当真是可怜、可恨,这就是你们心中放不下的执念,我突然对你们这些所谓的真传弟子很失望,不敢面对自己的过错,甚至为了掩盖过失不惜去犯下更多的罪恶,仙宗也许要自此没落了!”南剑慨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