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素儿道:“人说诸葛亮是一代名相,我看他心胸狭窄是个蠢才,要是采纳魏延兵出子午谷奇袭大正的计谋,一统江山怎会落到司马氏手中而造成五胡乱中原的混乱世事!”
梁越道:“也是这个理,历来忠良多灾难,魏延就是一个,我们不说这些了。小儿,”梁越叫了一声:“你知道一笑戏诸侯的褒姒是哪里人?”
来素儿摇摇头,道:“不知道,莫非褒姒是汉中人?”
梁越笑道:“褒姒正是汉中人,汉中人杰地灵尽出美女,听说这里的美女水淋鲜活,那个靓呀,哈哈……”
话没说完,耳朵却被来素儿拽住:“你想脚踩八只船,难道小儿不够你受用,老是美女美女一副死狗懒猫的式子……”
梁越方知自己说漏嘴,哭笑不得地捂着耳朵向来素儿赔不是,心中却笑:好个醋罐子,幸亏没告诉红衣女、青衣女的事,要不,准会被她整成骷髅。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那边锣声骤起,喊声阵阵,一队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向这边走来,囚车中禁锢着一个彪形大汉,披头散发,遍体鳞伤,引来一街两行百姓驻足而观。
梁越忙问路人,囚车中押的是谁。一个提篮小卖的老丈告诉他:“此人是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王子腾,被兴元知府斯拉斯拉俘获,今日要在十字街将他处斩,故而鸣锣开道,游街示众!”
梁越惊得瞠目结舌,拉住老丈细问:“你说斯拉斯拉做了兴元知府?被他囚禁的是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王子腾……”
提篮老丈看了梁越一眼:“难道不是?斯拉斯拉三月前才做兴元知府,囚车羁押的正是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王子腾,后生莫非还不相信……”
原来,西域高僧布里希金来到马嵬驿后,斯拉斯拉便去参拜,声声呼喊布里希金是师傅。
布里希金便向苟京举荐,言称斯拉斯拉是天下奇人,“沙陀异功”神出鬼没无人可敌,倘若为宰相府所用,不啻汉得韩信。
苟京欣喜不已,邓士谋立即进言:“老泰山正在招贤纳士,阿莫知县威猛神勇又是官阶之人,何不让他去做兴元知府?兴元府素有粮仓之称,让阿莫知县守住那方阵地,日后大有裨益!”
苟京当即准允。斯拉斯拉感激涕零,跪在苟京面前叩头不止:“阿莫得丞相这般重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离开马嵬驿,斯拉斯拉将武周县一干事务交割完毕,便来兴元府上任。
到了兴元府,才知这里是褒姒的故乡,美女遍地,秀色可餐,便在府衙后建起育枣房,抢劫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为他孕育“红唇蜜枣”。
这一日,斯拉斯拉率领吉里西、吉里东兄弟和百十名府丁来到石落雾,挨家挨户搜寻姿色少女,却和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王子腾不期而遇。
王子腾遭任球诬陷后远走关西,途经少华山和史斌结为生死之交,后在京都县甘露寺收西门墩为徒,将平生所学棍法十八招传授给他。
谁知西门墩血气方刚,杀了暴吏逃之夭夭。
王子腾在甘露寺呆不下去,只好四处漂泊。
近来听说史斌在少华山聚众,便绕道前去投奔,没成想在石落雾遇见抢夺民女的斯拉斯拉一行。
王子腾是性情中人,见斯拉斯拉的爪牙吉里西拖着一个年幼女子往囚车中拽去,顿时火冒三丈,揪住这厮衣领一甩,吉里西便被甩出几丈之远。
吉里西爬起身子怒喝一声:“你是何人,竟敢对公差动手,不想活了是不是?”
王子腾道:“英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王子腾是也,你这獐头鼠目的家伙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民女,真是胆大包天!”
吉里西哈哈大笑:“原来是洪太尉追捕的贼军汉王子腾,爷爷正想捉拿你上京城领赏,没想到送上门来了,哈哈……先吃爷爷几刀!”说着挥舞腰刀来取王子腾。
王子腾见吉里西张牙舞爪,手中的朴刀一点,这厮的腰刀便被挑落在地。
吉里西大惊,正待逃遁,王子腾的朴刀已到,只听“咔嚓”一声断响,那颗吃饭的家伙便滚落地上。
吉里东见哥哥被杀,挺着长枪上前报仇,只一回合,便被王子腾腰斩于地。
官兵吓破肝胆,哄散而去向斯拉斯拉报信。
斯拉斯拉听说王子腾连斩吉里西兄弟,惊出一身冷汗,方知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并非虚名,慌忙率领官兵仓皇而逃。
王子腾见官兵退走,便将被劫女子送回家中安抚一番,这才向少华山而去,走到鹦哥嘴,但见一座恶猛林子出现眼前,正待急急而行,大树上却抛下一张大网将他罩住。
王子腾奋力挣扎,哪里脱逃得出,无可奈何地束手就擒。
擒拿王子腾的大网系斯拉斯拉所设,斯拉斯拉知道当面和王子腾对峙难能取胜,便就佯装逃遁,在恶猛林子设下埋伏,王子腾果然自投罗网。
斯拉斯拉见大网罩住王子腾,禁不住哈哈大笑:“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有万夫不当之勇,却不知兵不厌诈的诡计,武夫,武夫,真乃武夫也!”
王子腾破口大骂,斯拉斯拉令军士对他鞭笞,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方才绑上囚车,押回兴元府,要在十字街设下法场枭首示众……
来素儿弄清事情根由,不无震惊地说:“梁哥哥,这下明白骊蛛良驹将我们载到兴元府来的因由了吧?”
梁越道:“这厮果然有先见之明,王教头是西门墩师傅,我们一定要救他,小儿,咱们去劫囚车吧……”
来素儿略一思忖:“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去劫法场!”
说着,便在梁越耳畔咕哝一番,两人急急向十字街而去……”
却说兴元府十字街在城西北的突山之下,这里早就设好法场,旗幡猎猎的监斩台上端坐着斯拉斯拉,持枪执戟的兵士从四周将监斩台围住,气氛肃穆森然。
一声炮响,官兵从囚车上解下王子腾,王子腾铁枷脚镣,脖颈上插着一根犯由牌,上面用朱批大笔写着几个大字:“律斩罪犯王子腾”。
围观的百姓声声哀怨:“京都八十万禁军教头没死在任球刀下,却要在兴元府命丧黄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官兵见百姓议论纷纷,如狼似虎般将他们驱赶开来,押王子腾走到监斩台前那根大木柱前用铁链拴了。
几名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跟上来站成一排,一个满脸横肉的刽子手持把鬼头刀立于王子腾身后,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一声令下,要让王子腾身首异处。
王子腾用不屈的目光扫视着四周,禁不住哈哈大笑:“孽种斯拉斯拉,二十年后,爷爷又是一条好汉……”
言犹未了,却听场外有人放声大哭。兵士上前去看,一个白发老妪眼泪汪汪,说是斯拉斯拉的老娘前来吊丧。
带班的头儿惊怵不已,慌忙跑过去向斯拉斯拉禀报:“大人,你娘在那边哭号,说是前来吊丧!”
斯拉斯拉一怔,脸色顿时大变,扬手扇了带班头儿一个撇子:“放你娘的狗臭屁,本府哪来老娘,一定是刁民扰场,还不将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