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会恨顾北彦一辈子的！

听着风九歌说起她和顾北彦的过往，一幕幕地像是皮影戏掠过，风书屿心底也并不好受。

他何尝不希望风九歌能和顾北彦这么好下去，可事与愿违，顾北彦为了风九歌，甘愿和夏桉年同归于尽，这可能是最糟糕的结局，可也是顾北彦做出的最直接的选择。

他宁愿自己死，也要风九歌活着。

“九九，过来。”

“九九，本王这辈子只会要你一个。”

“九九，你的眼中、心底，只能有我一人。”

“九九……”

近在耳畔的呢喃，全是出自顾北彦之口。泪水模糊了整张脸，风九歌再也控制不住，缓缓偏过头……

风书屿低头，风九歌身下一片鲜红，像极了盛放在忘川的曼陀罗花，红得几乎灼烈他的眼。

“阿九！”

春去秋来，沧海桑田，来回变幻。花萼新初风满楼，城中人尔尔。

楚洛皇自登基后勤于政务，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民心安定。

众人皆得偿所愿，唯有……

晓寒冬月，城中扬起大雪，洋洋洒洒，恰如一片幻境，入眼皆是洁白。

一间屋舍内，青衣女子正伏在案上写信，表情淡然，她依然有着姣好的面容，红唇轻抿。

见信安好，勿念。府内各事交与管家即可，下月归去。

她刚写到一半，提笔添墨时，门外一声稚嫩之声传入。

女子抬眸，正好见窗外积雪压弯了梅枝。

“娘亲，快出来堆雪人吧！”是顾铮的声音。难得自家儿子有如此高的兴致，风九歌也不好扫兴，便应了声，放下笔。

梅花妖治，灼灼尽染。

女子自屋内走出，停在一株凌寒怒放的梅树下。她抬手抚上一橄梅枝，雪纷纷落下。她想起那年冬天，顾北彦陪着她看了一夜的雪。

还真是怀念啊……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那人也终究伴不了她终生。

阿彦，我们的儿子长大了，过年便是六岁，名唤顾铮。

峥嵘一生，如你所愿。

静默间，风九歌被一团雪砸到，回神便见自家儿子站在不远处，得意地摆了摆手中的雪团，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欣喜，“娘亲，快来！”

一抹笑容在女子嘴角绽开，比梅花更甚三分。

她刚迈步，晃神间，见到一抹墨色衣角。随后，着一袭墨袍锦靴的男人走进。

隔着梅花朵朵，女子愣住。

“九九。”

她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曾经我以为所谓的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都不过尔尔，可是你出现后，我便只想不管不顾地和你一道。

江山如画，红尘万丈，不及你爱我点滴。

北有孤雁，惟落九歌。

全文终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