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姗？

站在她身边的人是谁？为什么江泽楷竟会跟他们说话？

无怪顾涟漪觉得吃惊，自从知晓她们互相看不对眼之后，江泽楷就再没有对苏颖姗这个名义上的才女有过任何好脸色。

无论是什么时候，但凡对上了，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亦或者是路人姿态，此前从来都没有主动找上去的先例。

可眼下，除了这一层，最是让顾涟漪讶异的，便是站在苏颖姗身边的人。

透过那个瘦削的背影，梗在喉头的一声程季川堪堪就要溢出来，可她不敢，只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任由指甲被嵌入肉里。

似乎只有这样痛彻心扉的力量，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小柔，你在干什么？”陆诗韵不经意的转头一瞥，却见顾涟漪正对着窗外失神，不由得出声问道。

“小诗，你看那是谁？”

顾涟漪一反常态，指着不远处的人问，因为过分紧张，她的声音听来多少有些嘶哑。

“你怎么了？”陆诗韵当即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自觉的伸手将人护住，再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一见怔然。

“程季川？”

听着身边人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顾涟漪才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清掉了一半，却还是有些不可确认一般的反问，“你也觉得那是程季川吗？”

这下子，换做陆诗韵郁闷了。

事实上，双方之间本就隔着些距离，而她们又是透过玻璃去看的，终归看的不算真切。

可不知怎么的，她就这么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

见她久久沉默不语，顾涟漪微微敛了敛眉，陆诗韵见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一把将人拽起来，“走。”

顾涟漪本就处于失神状态，根本就没有料到陆诗韵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自是挣脱不得，只好由她牵着。

待两人一步步走到门口，顾涟漪却是下意识的定住不动。

陆诗韵却是半点都不愿意耽搁，尤自挣开了她，一个箭步踏出，“程季川，你这个混蛋！”

人还未至，怒骂声却是已经响起。

身后陡然传来的动静把江泽楷也吓的不轻，顾不上安抚陆诗韵，忙不迭的向程季川道歉，“季川，你知道的，她就这脾气……”

不想因为这一句，陆诗韵却是当即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江泽楷，“姓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泽楷闻言一愣，先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待反应过来又忙不迭的解释，“怎么可能呢？我这不是也才刚碰上吗……”

可无论他怎么解释，陆诗韵全然听不进去，她就咬死了这人早知道程季川在哪儿，偏生就由着顾涟漪一个人失神。

“亏的我还以为你算是程季川的好兄弟，你就是这么帮他的吗？”

陆诗韵早就注意到了对面的两人紧紧圈在一起的臂膀，心中的怒意更甚，哪里还管的了什么形象，索性当众骂骂咧咧起来。

而躲在屋内的人心却已经搅成了一锅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出去跟他说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