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再多的言辞都是徒劳的。

顾涟漪看明白的事，他们也全然看到了，所以无需追问她到底是何种感受，因为要论难过，他们是一样的。

而此刻，再多的劝慰也不过是徒劳。

若是真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要去找程季川问个清楚才好。

可偏生如今他的身边有个苏颖姗，且不说陆诗韵如今根本就不愿意见到他本人，就算是愿意，怕是也懒得见到他身边的跟屁虫。

好在还有个江泽楷。

因着曾经好兄弟的身份，他终归是能在苏颖姗那儿说上话。

一边陪着陆诗韵远远跟着顾涟漪，不至于让她做出什么冲动举止，一面又小心翼翼的找人联系苏颖姗，打探程季川的消息。

那人当初能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显然是受不住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日子。所以，江泽楷终归是没有如陆诗韵期许的那样，直接冲到他跟前，将过去的种种原原本本的摊开来说，而是采取了令人咋舌的迂回政策。

先是从安修宇那儿要到了苏颖姗的联系方式，再向那人追问他想要了解的信息。

比如，程季川前段时间到底过的好不好？

或者，他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愿意回家？

可诸如此类的问题，苏颖姗跟在他身后快一个月，尽管心中疑惑，却是始终连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她生怕一旦自己开口，属于他们的这份安宁的日子就会转瞬即逝。

这绝不是苏颖姗希望看到的。

所以，她宁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问，只要能静静的跟在程季川身边就好。

苏颖姗以为，她总有办法能让他对她日久生情的。

事实上，她做到了。

这些日子以来，程季川对她的温柔比之于过往不知道厚重了多少倍，就连萧婧琪都曾说，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像情侣了。

哪怕如今只是相像，对苏颖姗来说也算是踏出了极为重要的一步。

注意到江泽楷微微蹙了蹙眉，陆诗韵才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江泽楷又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终是什么也没说，“没什么，我再去点个奶茶吧。”

不给陆诗韵半点反应的机会，他便起身就走。

尽管他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终归还是听到了陆诗韵的叹息声，“是不是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想不起小柔是谁。”

明明该是追问的，可她的语调听来却是始终平平无奇，反而还带着几分释然意。

这让江泽楷多少有些愕然，明明当初陆诗韵也是拼了命的想要把人找回来的，怎么好像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季川他……也是有苦衷的。”江泽楷怔愣了片刻，淡淡开口。

尽管从来都不曾专门追问过，可他却是始终相信，若非别无选择，程季川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只是，有些事情没得到当事人的亲口证实，终归没办法拥有太高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