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药力未消,我们便一起坐着说说话,这里凉快,视野也好。”
白崇锡有些烦躁,受不了她,也弄不明白:
殷雪罗到底是想与自己发生点什么?还是不想发生点什么?
明明带了大补的汤药来,如今却又有些避嫌的意思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会放过亲近自己的机会。
只不过,被屋顶有些寒凉的夜风一吹,白崇锡发现体内的躁郁不耐,倒是消散了一些。
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他也顺势坐了下来。
“我好像看到了繁春小筑!”殷雪罗指着远远的一个院子说。
白崇锡看着院外的一片漆黑,认为她又在胡言乱语。
难道她是想暗示自己,记住繁春小筑的位置,多多走动?
他忍不住怀疑起来。
“夫君方才练的是何剑法?我在此处观摩,招式倒是十分漂亮。”
殷雪罗回过头,忽然问了句。
白崇锡并不愿,与一个光知道好不好看的门外汉,探讨自己的剑法。
但眼前的殷雪罗,暂时没有露出什么攻击性,而是如同闲谈的在和自己说话。
这样的情形实在罕见,他也不想见识她的无理取闹,便回答:
“这是师父传授于我的慕雪剑诀。”
慕雪剑诀?
慕、雪,慕翎、阿雪?!
殷雪罗惊疑在心中默念,一时间竟怔住了,莫非当真与他有关?
萧瑟清凉的秋风,仿佛带着她的思绪,一同回到了当年种种……
她的神色间也出现了几许寂寥。
白崇锡浑然未觉,而是抬头望着一轮缺月,感受这一刻默然无声的平静。
其实,若能这般心平气和的相处,倒也不错。
他心中想着,殷雪罗的一缕长发,忽然在风中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残留一丝甜香。
他的心似乎也被拨弄了一下。
白崇锡下意识转过头去,正巧对方也转头看他。
刹那间,两眼相对,眸光四射,火花流转。
他隐隐看到,殷雪罗眼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立时呼吸一颤。
白崇锡生怕自己看错了,却听她语调低沉的对自己说:
“我不喜欢这剑法!夫君今后别再练了。”
不喜欢他的剑法便不喜欢,怎么还哭上了?
白崇锡疑惑的问:“你方才不是说慕雪剑诀十分好看吗?”
殷雪罗含情脉脉地握住他的手:
“好看的是夫君,才不是那劳什子剑法!就算夫君练打狗棒法,也定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
白崇锡冷不丁被她甜言蜜语连环暴击,心跳骤然急促起来,体内适才消下去的那股子燥热,陡然又蔓延到脸上。
面对夸赞地如此理所当然,丝毫不掩情意的殷雪罗,白崇锡忽然觉得:
似乎她看着也没那么面目可憎,
而且,好像还越看越顺眼了。
面对此情此景,他忍不住松懈了一丝心房,对她吐露心声:
“世人不过是如你这般,被皮相吸引,才觉得我好。但自从三年前我弃武从文,父亲便再也没有夸赞过我。
在他眼中,我只是个懦夫,不敢上战场拼杀,也没有男子的血性。”
侯爷说的也没错啊!
与侯爷一样,崇尚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暴力好战份子殷雪罗,默默的在内心吐槽着。
然而,还是有必要安慰一下对方,毕竟她还想泡白崇锡这朵高岭之花。
她先酝酿了一下安慰的说辞,才慢吞吞的说:
“我觉得吧,公公应该是嫉妒你长得比他帅,抢了他的风头。”
小鉴:……
白崇锡:……
暧昧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浅薄的颜狗!
“下去吧!”他简直是脑子有坑,才会与殷雪罗在这里鸡同鸭讲。
殷雪罗点点头,然后乖巧的站起来抱住他的腰。
这人虽然看着清瘦,身材倒是不错,窄臀劲腰,一看就是男主标配啊!
白崇锡始料未及,声调压低问:
“你这是做什么?”
殷雪罗用她的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回道:
“我下不去,夫君带带我。”
不大习惯与人肢体接触的白崇锡,纠结的问: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是叫下人拿梯子爬上来的,可后来,我看月亮看着看着,梯子就不知被谁搬走了。”
殷雪罗听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答道。
白崇锡这才明白,为何她会一直苟在屋顶吹冷风,这么有闲情逸致。
敢情是后路被抄,下不去了!
“夫君,我有点冷,我们去困觉吧!”
殷雪罗身子抖了抖,更用力地贴紧他带着木樨香的清瘦身躯。
白崇锡只好揽住她的细腰,脚尖一点,便回了地面。
“现在可以松手了。”
白崇锡提醒搂着自己装聋作哑的某人。
吃了不少豆腐的殷雪罗,这才心满意足的进了房门。
之后大概都是0点更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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