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凄厉的惊叫声惊醒了柳府的下人们,很快就有人匆忙的穿上衣服打着灯笼而来,没一会儿,主人夫妻也被叫醒了。
“吵吵闹闹的,都在干什么呢!”
柳王氏懒洋洋的挽着柳相而来,还未抬头朝前看,就听到自家下人惊恐又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夫人……有,有鬼……”
柳王氏被这声音吓得醒了神,抬头看了看满脸严肃的丈夫,才让下人们让开,突然被吵醒,柳相也跟柳王氏一样,迷糊得很,下人让开后,便跟自家夫人一起朝前看去,谁知就这一眼,却吓得夫妻两差点一屁股蹲摔到地上去。
下人们让开后,那群将脑袋栓在腰间的无头黑衣男尸便暴露了出来。
其实尸体并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这些尸体居然是直挺挺站着的。
而且他们不但直挺挺站着,肩上还扛着一个担子,担子上放着一个大瓮,瓮里还有一个比这些无头男尸更可怕的存在。
柳相夫妻被这瓮中的女鬼吓得惊叫了一声,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若非柳王氏的贴身嬷嬷下了狠劲,掐人中将两人掐醒过来,他们短时间内怕是醒不过来。
清醒过来的夫妻俩惊恐极了,根本不敢看那瓮中的女鬼,一边惊叫一边喊着叫法师,还是柳王氏的贴身嬷嬷胆子大,她用那浑浊的眼睛朝“女鬼”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后突然一惊。
“这……怎么像是大小姐?!”
听了这话,柳王氏顿时顾不上害怕了,连忙藏在嬷嬷后面,小心的朝前看去。
自己的女儿,柳王氏如何能认不出来,是以这一眼看过去,她立刻凄厉的大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难过的,顿时捂住嘴哭了出来。
“芳菲,娘的芳菲啊!”
她又怕又惊的朝前走去,仔细的看瓮中的女子。
虽然瓮中的女子已经被毁去了容颜,但那双眼睛却显然就是柳芳菲的,她身上那满是血污的衣裳也正是柳芳菲当日穿去镇北王府的。
这条裙子还是柳王氏特地找人新做的,就是为了让柳芳菲漂漂亮亮的穿去给镇北王贺寿。
这会儿柳王氏也顾不上怕了,她颤抖的走到瓮前,伸手去摸女儿的脑袋,发现女儿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后,柳王氏却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能不哭吗?
好好的,漂漂亮亮的女儿去镇北王府参加了一个寿宴,结果几天不归,回来的时候却容颜被毁了,手脚也被砍去了,凄凄惨惨装在瓮里被送了回来!
“娘的芳菲,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柳王氏哭得凄惨极了,直接昏厥了过去。
可此时就算她哭得再凄惨,也无济于事,等她昏迷了两个时辰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漂漂亮亮的女儿还是被装在瓮里,还是那副宛如女鬼般可怕的样子。
柳王氏立刻又哭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是柳相先一步恢复了理智,让人将瓮抬下来,连夜去请大夫。
“把这些尸体全都给我挪开。”
柳相颤抖的指着那些无头的男尸。
他预备将这些尸体留下来,好去报官,女儿变成了这副模样,他自然是要查个清楚的,虽然他不信鬼神,但下人们却说人是被这些尸体抬回来的,是以他一时间也不敢处理了这些尸体,只能先这样。
如今睡是不能睡了,回去换了一身外出的衣裳后,柳相便要出门去镇北王府问个究竟。
柳王氏恨极了那将女儿害成这样的人,立即也泪眼婆娑的跟上了柳相:“我跟你一起去。”
虽说柳芳菲当日是自己要留在镇北王府的,但她变成了这样,镇北王也必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镇北王府守卫那么森严,就算再怎么样,柳芳菲都不可能在镇北王府出事。
可如今她却变成了这副样子,就算人不是在镇北王府出事的,肯定也是在镇北王府丢了的,镇北王萧君离如何能不给他们一个说法?
看着热闹的柳府跟连夜出门的柳王氏与柳相,A坐柳府的屋顶上忍不住直笑。
“好戏就要上场了。”
说着,她从屋顶上起来,身影一晃便离开了柳府。
柳府的下人揉了揉眼睛,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屋顶上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鬼。”
“嘘!可不敢再说这个字,咱们受到的惊吓还不够多吗?若是被……听见了,搞不好倒霉的就是咱们了。”
“该不会真的是二小姐回来复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