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胡琉琉因为权限不足的问题无法回答他关于灭族的事情，那他就换其他的问题试试看。

“狼族在狐族最后的一场祭祀大典上带走了祭祀殿内的什么宝物？”胡逸继续问道，没想到，胡琉琉居然又说出了跟上一个问题同样的回答：

“您的权限不足，我无法回答。”

——又是权限不足……

胡逸不生气，只觉得心里又沉了几分。胡琉琉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胡逸却从另一个方面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在胡琉琉的中心系统里，只有关于灭族的记忆被设立过权限，而胡琉琉现在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那么就说明狼族确实在祭祀殿中拿走过某个宝物，并且这件事跟狐族灭亡有着很大的联系。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狼族是否从祭祀殿中偷走过里奥汀之石？”

胡逸已经做好了胡琉琉会再一次拒绝回答的心理准备，然而这一次，胡琉琉居然很爽快地回答道：“没有，里奥汀之石从没被任何人夺取过，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狼族非常重视承诺，作为我们的友族，除非狐族做了什么不被允许的事，否则狼族是绝对不会背叛狐族的。”

胡逸没想过，仅仅是简单的“没有”两个字，就能带给他这么大的力量。一直沉重的心瞬间变得轻松不少，胡逸舒出一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不过下一秒，这笑容就僵住了。

——胡琉琉不会对他说假话，但如果狼族没有动过里奥汀之石，那斯瑞在课上放给他们看的文献又是什么？

胡逸将这课堂上的事情转述给胡琉琉，没想到胡琉琉居然反过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连这件事都不记得了？”

胡逸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我该记得什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时候你还小，记不住很正常。狼族当时差点带走了狐族皇室的秘宝，事情起因发生在你身上，东西也是你亲手送出去的。”

“我？！”胡逸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他居然会拿着皇室秘宝送人？胡逸对这件事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除了你还有谁敢干出这种事？”说着，狐琉琉伸出爪爪在半空中点了几下，一份记录于狐族几千年前的古老影像被展现在他面前，上面正在播放的场景赫然是最后一次祭祀大典，而狼族的队伍，则站在所有宾客队伍的最前端。

“看到这个家伙了吗？”狐琉琉小爪子点着狼族队伍的某个角落，让胡逸过来瞧。

胡逸凑过去贴近了仔细观察，这几位宾客都是成年狼，但如果不是狐琉琉的提醒，胡逸还真没发现，原来在其中一名女性狼族的身后还躲着一只小狼，他只露出个小脑袋，头上一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灰色狼耳表明了他的身份：那是一只灰狼幼崽。

“当年祭祀大典，狼族受邀参加，他们还特意带上了继承人一起过来，结果你趁着大家伙都忙着的时候，把狼族的小继承人拐到角落里，拿狐王放在祭祀殿里的皇室秘宝跟他做了交换。”

胡逸听得聚精会神，这是被他遗忘的记忆之一，虽然听着新鲜，却并不觉得陌生。

狐琉琉继续说道：“之后大祭司发现了这件事，紧忙追了出去，狐族的秘宝是要回来了，可继承人交换给你的那样东西，你当时却说什么都不肯还，撒泼打滚耍无赖，尽显……”

胡琉琉突然顿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胡逸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问道：“尽显什么？”

胡琉琉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

“尽显，狐、族、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