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世事难算(1 / 1)红楼之我是贾琏他哥首页

沈三七忙用天参将翡翠的玉盒子装好,出了屋子,贾谨正在外面等着,来不及多说,沈三七忙将盒子递予贾谨,将此中情形说与他听,贾谨自是明白,亲将东西送予贾母处,再命黄芪将东西送入林姑娘手中,看她服下,再回来交差。    且说,沈三七回了屋子,邢夫人正拿着天参对李院正问道:“常言说有病才服药,我无病无痛的服下这等好东西,岂不折了寿。”    李院正劝道:“何必等有了病痛方知请医用药,若无病闲暇时,日常注意保养才是大道。”    见沈三七回来,李院正忙将翡翠台上的天参递予沈三七,命他自服下去,沈三七服下后,即刻自胸膛中升起股热气,衬得整个人在冬日里暖洋洋的,邢夫人见沈三七吃了,遂将自个那块咽了下去,不多会,脸颊发热,邢夫人忙借着看大姐儿的由头,去了大姐儿的屋子。    李院正看了看翡翠台上尚有五块天参片,对沈三七道:“给大姐儿服下一块,送你父亲一块,再给你弟弟他小夫妻两个一块,我带走一块以作充研,剩下这块由你分派!”    沈三七笑道:“何必再行分送,留给李家祖母便是了,我这会子打发人去送予李家祖母可来得及。”    李院正笑着赞道:“算你小子有孝心,此物可滋元气,纵是一两分药效,也比顶级人参的功效强出许多。”    沈三七听了,忙起身将盒子装了,到院打发人唤来白术,亲自吩咐他听,白术将盒子装好,快马加鞭的向李府去了。    沈三七又打发人将两个盒子送予贾赦贾琏处,这点子罕物总算分派完了,沈三七刚走回抱厦门口,远远看到迎春探春黛玉带着丫鬟们至远处走来。    沈三七带着笑在原地略站了站,迎春探春黛玉走至前,沈三七发现还有两位姑娘相伴着,一位是薛家的姑娘,另有一位穿着大红猩猩毡昭君套,明媚容颜,一双大眼珠咕噜咕噜转个不停,分外透着机灵劲,柔和的五官中带着遮掩不去的英气。    沈三七料定这位必是史家的表妹,英年早逝的的大表叔嫡长女,迎春探春黛玉请了安,薛宝钗史湘云同样行礼问了安。    迎春脸上的关切之色挥之不去,急着开口问道:“才听说,大哥儿好了,可当真吗?”    沈三七笑着点了点头道:“放心罢,大哥儿本是急症,请了李爷爷来,已经服过药,只等着休养几日便可大安了。”    迎春探春黛玉闻听此言,十分喜悦,迎春更是失口道:“阿弥陀佛。”    探春黛玉等顿时失笑,迎春这才察觉失了口,脸都涨红了,因她素日腼腆温柔,众人知她羞怯,并不肯打趣她。    探春拉住湘云道:“七哥哥,这位是史家表妹。”    史湘云连忙福身见礼,沈三七点头,笑道:“免礼,二表叔来府已提过表妹来了府上,因今日事忙,未曾拜会,还请表妹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史湘云直道不敢。    沈三七带着歉意对迎春探春道:“大哥儿尚未大安,倒委屈二妹妹在三妹妹处多住几日,待大哥儿大安了,我再让他给妹妹磕头,请二妹妹三妹妹多多担待。”    探春笑道:“哪里谈什么担待,七哥哥太客气了,皆是理所应当,漫说让屋子。”迎春在旁直点头。    沈三七笑着承了迎春探春的体贴之意,沈三七看了看天色,对迎春探道道:“天也不早了,天寒冷冻,妹妹们先回去罢,大哥儿屋里药气纷杂,今日就不请你们进去了。”    迎春探春黛玉等忙恭敬应了,告辞而去。    沈三七见她们姊妹走远,方转身回屋,到房内,此时大哥儿的脸颊两侧多了几分血色,再不是未服药之时那般惨白,沈三七心神大定,又嘱咐丫鬟仔细看顾,出了外间,再到内室,方是大姐儿的屋子,未见屋之时,便听闻屋内有压抑的斥骂声。    沈三七进了室内,只见邢夫人正在咬牙切齿的在训斥大姐儿的奶妈王氏,见沈三七进来,邢夫人眼圈都红了,也不多言,福儿正抱着大姐儿,走到沈三七面前,将大姐儿的包袱掀开。    沈三七望时,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只见大姐儿的肩膀侧好大片淤青,孩童皮肤娇嫩白净,这片淤色青肿分外吓人。    沈三七强压了胸中的火气,对王氏吼道:“怎么回事?”    沈三七声音压不住,惊了大姐儿,大姐儿小小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了下。    邢夫人忙对沈三七道:“将人拉出去审,在这里倒惊了大姐儿。”    沈三七听了邢夫人的话,垂首道:“大姐儿还请太太费心。”邢夫人只道为长之德,何须多言。    沈三七提步出屋,王氏低眉垂眼的跟在后头。    沈三七到了院子,贾谨正与李院正相谈,见沈三工出来,身后跟着王氏,贾谨知与大姐有关,忙上前对沈三七道:“七哥,可是大姐儿有何不妥?”    沈三七轻轻看贾谨一眼,贾谨内心深处颤动一下,七哥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疏离陌生的眼神看过他。    贾谨整理下思绪,正要开口,王氏哭道:“大少爷要为奴婢做主,姐儿身上的淤青真的不是我弄的。”    “淤青”贾谨愣住了,李院正也很惊讶,没等王氏再说,李院正一溜烟跑进了屋子,贾谨沈三七跟了进去。    三人进了屋子,沈三七示意福儿将大姐儿搁在床榻上,李院正仔细看了半天,摸着胡子道:“这不是淤青,这是毒。”    邢夫人惊吓得身子直软,福儿连忙将邢夫人搀扶住。    “毒”沈三七与贾谨异口同声,两人对视,眼中皆是不可置信,李院正点点头,吩咐道:“将外间的银针拿过来,再将九玉花瓣莲取来。”    贾谨先去外头吩咐黄芪取九花玉瓣莲和银针。    黄芪取回九花玉瓣莲银针,贾谨又命黄芪安排人护送大太太回去。    邢夫人惊得魂飞魄散,勉强应了,贾谨送邢夫人到了门口,对邢夫人道:“大姐儿病不算要紧,太太要保重身体才是。”    邢夫人会意低声道:“哥儿放心罢,等我身子好些,我再来瞧瞧大姐儿。”    贾谨目送邢夫人出了院门,方对跪在门口的王氏质问道:“大姐儿是你一直看着吗?”    王氏见大少爷来问,连忙回道:“屋内原是我和两个丫鬟春兰秋兰两个老妈妈照顾大姐儿,春兰前儿才告了假,说是她娘身上不大好,老妈妈不过做些外务,我和两个丫鬟在屋内伺候,因大哥儿病了,秋兰被李妈妈要去帮忙。”    贾谨的脸色愈听愈发平淡,贾谨冷不丁打断了王氏的话问道:“两个时辰内你没有离开过大姐儿,李妈妈借走的丫鬟叫秋兰?”    王氏忙道:“是,奴婢不敢欺瞒大少爷,这两个时辰只有我自己看着大姐儿,再没有别人经手,奴婢实在冤枉。”说着,王氏伏地失声痛哭起来。    若遇到别的主子,想来看她成日老实,倒要安抚她几句,偏生她遇到的是贾谨,贾谨的性子,岂容这种人胡搅蛮缠,没看好小主子,倒还有功呢。    贾谨对王氏道:“既然没错,就在这跪着吧!”    贾谨对黄芪使个眼色,向院外走去,黄芪知意,略离了离院子墙角,贾谨低声对黄芪道:“命牡丹将有拳脚功夫的丫鬟妈妈,挑几个来,送到院里来,叫山姜的兄弟山药来,命他带十几个功夫好的,将这院子周围封了,凡有院内可疑人等出入不必多问,就地诛杀。”    黄芪大惊,小心翼翼觎看贾谨,却见贾谨脸色克制内敛,唯有眼底遮不住的杀意若隐若现。    黄芪心下微凛,问过贾谨再无吩咐,忙去遣送人等。    贾谨慢慢走回院内,他已经听过黄芪回话,心内涌上无力的悲哀,天参药效已散,九花玉瓣莲寒气太重,有碍子嗣,大姐儿解了毒,此生也不会再有子嗣,大姐儿这辈子算是毁了,毁了大姐儿的一辈子,这仇不死不休,不管幕后的黑手是谁,他一定要给大姐儿一个公道,给七哥一个交待。    贾谨回到屋内,沈三七满脸悲痛,李院正叹口气对贾谨道:“谨哥儿,大姐儿的毒我从来没有见过,应该是慢性毒,此毒侵蚀根基,损坏脏腑,机缘巧合,大姐服下天参,天参药效霸道非凡,有天参所到之处,毒素被迫转移。”    李院正指了指大姐儿的肩膀道:“但天参服下时机偏晚,况且天参之精给大哥儿服下了,大姐儿服下的天参的效力只能将毒素驱逐出脏腑,不能将毒素排予体外,九花玉瓣莲可解百毒,却有弊端,九花玉瓣莲至寒至冰,大姐儿若用了九花玉瓣莲,日后再难有子嗣,大姐儿若是不用九花玉瓣莲,天参也许有可能将毒素缓慢驱逐体外,我不能确定难以保证,在我看来,等到那时候,大姐儿再服九花玉瓣莲,只怕为时已晚。”    贾谨不语,看向沈三七,沈三七的眼里全是悲痛懊悔沮丧,贾谨拍了拍沈三七的肩膀,对沈三七恳求道:“七哥,为免大姐儿日后受罪,现在服下九花玉瓣莲是最好的选择。”    沈三七登时大怒,拂开贾谨的手,颤抖着手指着贾谨道:“你说来轻巧,和娘只留下这么点子骨血予我,我祖上沈家当年为大楚出生入死,保卫边关,沈家三族子弟,独留我一个沈家子嗣,你轻飘飘的话,就要让我沈家的血脉绝后,你素来聪明绝顶,心计城府举世无双,天下人都逃不过你的算计。”    沈三七指着大姐儿嘶声喊:“那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大姐儿会在贾家被人下毒,为什么哥儿会在府里染了恶疾,你布下的局呢?你的运筹帷幄,算无遗策都去了哪里?”    沈三七抱着大姐儿失声痛哭,贾谨泪流满面心如刀绞,他知道七哥恨极了,伤透了心,七哥恨下毒之人的阴险无耻,拿孩子做筏子,恨当初本可以选择离开,却放不下贾谨,选择回到京城,入了这乱局。    贾谨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执意遵母命回京,躲避事非,大哥儿大姐儿就不会受这般的罪。    贾谨想,是他错了,是他算错了人心,错估了有些人心至毒至狠,他高估了自己,方酿成今日之祸。    贾谨的心血翻涌,嗓眼鲜甜,不自觉张口,竟生生喷出几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