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瑶接手去接,指尖相碰,她心底忍不住微微触动,抬眸看着面前眉眼如画的少年,若有所思。
周怀渊被长发掩饰的耳垂已然通红,低垂下头写了几个字,抛进水灯,心底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能够与上官瑶把臂同游,同放一盏水灯。
——
将上官瑶和上官菱送回客栈后,周怀渊又去了趟南平县府衙。
这次周怀渊来芜山书院,是隐瞒了他的生父,自然不能让周晟这个大嘴巴告密。
摄政王周庭,虽是他的生父,却最为冷石心肠,就连对他这个唯一的独子,都没有过半分心软。
周怀渊八岁入王府,第二日,便被生父丢进死士训练营,直到他十二岁那年,与无数死士厮杀才能活着出来。
周怀渊深知,周庭并没有把他当做儿子,他不过是周庭手里的一柄刀刃,为周庭篡位斩杀阻拦之人,清平帝位之路。
若是摄政王知道他这柄刀刃动了情,有了钟情之人,心生反抗不想再做棋子。
那这让周怀渊心生反抗之人,必然是周庭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怀渊越想越觉得害怕,就连对他这个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周庭都能狠下心肠,何况只是上官瑶这个弱女子。
上官府虽是俞国六大世家之一,家世显赫,但偏偏上官山长远离朝堂,退避芜山书院。
于周庭而言,想杀上官瑶,只要将他支开,派几个死士潜入芜山书院,杀了上官瑶,再放一把大火,所有的痕迹都会毁掉。
或许,到时候,周庭还会再赠送他几个美人安抚。
周怀渊知道,他喜欢上官瑶,不愿意做棋子这件事,不可能会是永远的秘密,终究有一天会暴露出来。
但是,不应该是现在。
周怀渊会来找他,已是周晟意料之中的事,他从街上回来便吩咐下人准备酒宴,还让府上的舞女献舞。
满饮几杯后,周怀渊道明来意。
周晟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哥,你放心吧,对我,你还不了解,我用我的人品保证,绝对会守口如瓶,死也不说半个字。”
周怀渊:“……”
就是因为了解周晟,他才会担忧。
周怀渊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周晟,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一壶酒喝完,周晟妖孽般的脸上染满了红晕,说话开始颠三倒四:“大哥,你这次隐蔽了行踪来南平县,不会就是为了那个上官小姐吧?难得呀!大哥你竟然会喜欢女子,而且还是上官小姐那般漂亮的女子,眼光不错。若是父王知道了,想必极为开心,我这就飞书一封,告知父王。”
周怀渊眉头一皱,看着面前不靠谱的周晟,叹了口气。
幸好他还有一个计策。
周怀渊从袖口掏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枚药丸递过去:“吃下去。”
周晟接过去,疑惑道:“这是什么?”
“闭口丸,吃下去三个时辰后,你就会变成个哑巴。”
周晟瞬时酒醒,愣楞地盯着他,惊恐道:“大哥,你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