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勾唇,但到底没同他继续纠缠,“我去前面看看,早点歇息。”
“哼,知道了。”秦珰瞪她。
“我跟你说的记住了没有?”
“我要是被逼着成亲,那我也不去北境找你!我要去浪迹天涯!”秦珰恶狠狠地说。
萧明珠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反正秦珰记下她的话就是了。
捏了他的一把脸,走了。
……
后来秦珰听知乐来报,说狼群解决了,这才放心。而夜深一些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间也瞧见了外屋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被人守着,这一夜无梦,酣睡至天亮。
秦珰起来时,屋子里就多了一只小灰狼崽。
它趴在地上,身下掂着一件外衣,四肢短小无力,大眼睛黑又亮,朝着秦珰嗷嗷地叫,没有一丝攻击力不说,还可爱得紧。
秦珰眨了眨眼,蹲下问它:“小家伙,你是谁?”
“嗷?”
“我猜你从今日开始,就是本公子的小跟班了,是不是?”秦珰笑着,扯了地上那件外衣,将它裹了起来,抱在怀里。
狼崽,从哪里来的不言而喻。
那人昨夜说去看看,却还给他带回一只小家伙。哼~
“走吧,小跟班,饿了不?我也饿啦!知乐!有吃的嘛?!”
……
秋猎结束之后,大家就下了山。
每年这个时候,朝臣都是闲不下来的,最忙的是礼部,因为皇上的生辰临近了。
今年恰好是陛下二十岁的生辰,整十岁算是大寿,二十岁更是女子的成人礼,自是马虎不得。届时四方来使,各方面都得稳妥。
但对于百姓们来说,真正的热闹也要到了。
桑云节。
当代表着秋色的桑云花香铺满整个云京的时候,桑云节也就来了。
丞相府的院子里也栽了几株桑云树,秦珰摘了些花晒了,这几日也不出门,躲在院子里绣他的小香包。
秦婧媛见他折腾,就问:“这几日不舞刀弄剑了,整日里又是花又是针线的,我家的小铃铛转了性子了?”
“要你管!”
“你这晾干了是要干什么用?”秦婧媛捻起几片花瓣,轻轻嗅了一下。
秦珰虎着脸瞪她:“去去去,别乱摸我的花!”
“云京最不稀罕的就是这桑云花,就你当成宝贝呢。”
秦珰拍开她的手,问:“你来我院子里到底做什么的?”
秦婧媛干笑道:“这不是桑云节要到了么?我这里准备了点画像,给秦小公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若是有,咱们便抽空出去见一见?”
她说着,一招手,身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两个暗卫,手里抱着一堆小山似的卷起的画像。
秦珰诧异:“见一见?见什么?你要给我说亲?”
“诶,不是说亲,就是让你先见见,满意了咱们再请媒人,不满意咱们再换换就是。”
秦珰一脸‘你中邪了’的表情望着姐姐:“我不看,我不说亲,我还小呢!”
“腊月就十六了,还小!”
“娘爹都没来信催我亲事,你着什么急?”秦珰不乐意地说:“姐姐你比我大好几岁呢,你怎么不说亲?”
他说着话,心里却是一凛。还真如先前萧明珠说的那般,有人开始逼他成亲了。
只是……为什么呢?
秦珰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他即便要说亲,也要过了十六岁生辰之后,然后定下亲事,行各项礼,准备个几个月,才会堂堂正正从秦府被接出去。
可姐姐怎么突然这般着急?先前几个月也没见她急成这样。
“小铃铛啊,你看看吧,这其中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呢?”秦婧媛试探道,“云京各家的适龄小姐都在。”
秦珰敷衍道:“喔,那你放下吧,我有空了我就看看。”
秦婧媛弯唇一笑:“那你紧着日子选吧。”
“嗯。”
画像被放下,暗卫跟着秦婧媛优哉游哉地走了,回头时还同情地瞥了一眼小公子。
秦珰随意拉开一卷,寥寥几笔画着一个女人的面相,一旁还用小字写着家世年岁等等。
随意看了两张,秦珰就放下了画卷。
他若有所思地敲了两下石桌,仿佛在对比这画像上的哪个女人更好。但心里想的其实是——
他的丞相姐姐啊,这葫芦里到底又在卖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