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的母亲大人特别想让我走上仙途,而我讨厌修行,就喜欢去山里打鸟,跟着狐朋狗友去酒馆喝酒,所以我们总是争吵。
隔壁的老大爷看我那么爱出去玩,但是连一条好的裤子都没,总觉得我很可怜,就在十二岁生日时偷偷帮我买了条新的裤子。
可是母亲大人根本就不准我出去玩,就连拥有新的裤子也会让她生气。我家的住宅是两个小卧房加一个厨房,只有两个房间加一个厨房,大家睡的是同一间房,然后用一层布挡住,我没有自己的空间,藏不住这条新裤子。
但是屋子外,有个很小的院子,外边放了很多木桶,是用来接雨水的,找了个盒子把裤子放进去,再藏在那些木桶的后边,每当要去后山玩耍的时候,我就会穿上自己心爱的裤子。
有日,当我打开盒子时,裤子不见了,只见盒子里装着一本修行入门口诀。
母亲认为我爱到处玩,是因为平时没事做,便又给我找了学堂,去学习文学知识和修行秘诀。
我们当时的小镇没有会教授仙法的的学堂,所以每次前去我都要翻过三座山去隔壁镇。
我每次独自前往,假装去了隔壁镇,其实都是找了个山头,约上伙伴们在深山里抓野兔,等时候不早了再回去。
直到某一日,一回到家里的茅草屋,母亲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张仙师讲得怎么样?”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住了一下,解释道:“我觉得讲得不好,没有李仙师的通俗易懂。”
“没有新来的张仙师,我就是随口说的。”母亲解释道。
最后我被暴打一顿,但是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去上学堂需要交钱的,父亲早年山中打猎掉下山崖摔死,我家这么穷,母亲是哪来的钱,
她还让我去学习凡人的文化知识,但是我也没去,拿着第一次老师给的纸和笔,在山中随便画了个小鸟就拿了回来。
惹得她非常生气,并解释到,每日的作业老师都会在纸上做记号,只有她知道是什么。
后来我去上了两次课,研究了纸上的玄机,发现老师会用微弱的灵力在纸的背后画上记号,我便学着画了两次,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仔细想来,我的前半辈子都在和母亲做对抗,她让我作什么我就偏不做什么,她不让做的我都要去做,后来,我被飘渺宗上一任掌门看中,带我上山修行,就在母亲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时候,我逃了出去,去国都纸醉金迷。
关于这件事,是我的耻辱,也是飘渺宗的耻辱,也大大影响了我后期的修行。但是我与母亲的对抗,还存在很多方面。
母亲的目标很伟大,简言之:希望我成为闻名仙界的人物,虽然后来我的逃跑确实做到了让整个仙界都直到了我的存在。
这是这场斗争的主要原因。
在我上了飘渺宗后,她对我再也没有干涉,任我自己闹。
初到飘渺宗之时,我认为自己能当仙人都是因为自己的天才,和母亲的关系不大,完全不觉得她让我去学堂有任何用。
我开始疯狂外出接任务,疯狂赚钱,然后去外边花天酒地。
谁知,一个上国都探亲的同村人看到我出入青楼,回去后在家乡大肆宣扬,让母亲非常生气,一怒之下,她直接御剑而行,待我回到宗门,把我暴打一顿,并扬言要和我断绝关系。
那是我第一次直到母亲也是修士,在我和她共同相处的时间里,她都是一个柔弱妇人,我从未把她和修士想到一起。
要不是掌门师兄拦着母亲,当时醉醺醺的我,可能已经被母亲给废了修为。
第二日天微亮,她就御剑而去,而我,没有任何改变,没有想如何稳固道心,提升修为,仍然疯狂外出接任务,给凡人当打手,也干了不少坏事。
国都的消费真的很高,我是外地户籍,没有购房资格,终日住在客栈,美女美酒让我乐在其中。
一开始,我还会回宗门交任务,后来直接接任务,完全不回宗门了,并且对外宣称自己脱离了宗门。
这一宣称,我立马没了活,那些有钱人请我当打手就是图我这飘渺宗弟子的名头,这下我没有了,人家直接不要了。
很快我连客栈都住不起,但是酒瘾不减,即使露宿街头也要伶仃大醉,并用掌门师兄的名号到处赊账。
但神奇的是从没有人来找我还钱,原来母亲是飘渺宗老一辈弟子,在宗内有些人脉,与掌门师兄的父母很熟,那日来找我,见我大醉不醒,十分伤心,便给了很多灵玉给师兄,她猜到我会在外边欠钱。
当师兄告诉我一切真相之后,我认输了,我没能赢下这场斗争,躺在国都花柳堂外的大街上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