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把手搭在他肩上,他仍旧没说话。
目光瞥向地板,全是撕碎的杂志页,她随手捡起一本,就看到不堪的标题。
“别管这些,都是为了吸引眼球胡乱写的。”
她将所有废纸扔进垃圾桶,在他身边坐下来,抱着他的胳膊,“你说过会一辈子跟我在一起的,不管遇上什么样的困境都不会退缩,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终于看着她,“春芽,我们出国吧,去东.京。”
“出国?”春芽瞪大眼睛。
“是的。”江晓离看着她,“远离这儿的是非,远离那些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
“可是,”春芽为难的说,“工作室已经走上正轨了,这时候离开,员工怎么办,不可能跟着走啊,再说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要从头来过谈何容易。”
江晓离没出声。
其实春芽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紧紧握着他的手,“晓离,让我来帮你吧,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就是你的,本来就不该分彼此,专利的事,我听严霄说卖掉不划算,还是留着自己用最好。”
“而且,收购工厂的事也不急于这一两天,如今经济形势不好,连北.岩银行都出了事,指不定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也许很多好的厂会出现经营问题,进而倒闭、或是贱卖,那时再谈收购选择余地会大很多吧。”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因为江晓离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这番话,绝不是春芽能够说出来的。
北岩银行的问题是次贷危机引起的,由于没有持续现金流入,所经营的高杠杆性质业务无法持续,很快就会被接管,这是金融危机的前兆
春芽对资本市场既不了解,更不关注,突然说出这话,他一下就明白过来。
“是不是邵建平跟你说了什么?”他问。
春芽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点了下头。
“这些天你们经常见面?”他接着问。
春芽摇头,“没有,他帮忙找了场地之后,我们只联系过一回,就是闭幕秀结束那天,他过来参加了交流派对,而且只呆了二十分钟。”
生怕引起什么误会,她解释得很仔细,“他问起你的事,就跟我说了收购这个问题。”
“他怎么会这么好心,他难道不该恨我吗。”
江晓离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的事,她的事处处都要一个情敌来操心,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春芽也是有点想不通,她总觉得,邵建平的心胸似乎有些过于宽大了。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最后关头被抢了女人,都不可能这样大度。
然而他的表现很坦然,不仅完全接收了这个结果,而且看起来,还像是真心祝福他们。
要么是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想要得到她,要么就是春芽忽然想到什么,眉头狠狠蹙了起来。
“怎么了?”江晓离问。
春芽看着他,目光一动不动,直视着他的双眸。
“我脸上有东西?”江晓离下意识摸了下脸颊。
“你还记得齐腾吧?”春芽问。
“嗯?”江晓离皱了皱眉。
“你觉不觉得,你跟齐腾长得很像?”春芽说着,起身去了屋里,没一会儿就拿着两本相册出来,“你看,这是我妈妈的相册,里面有很多齐腾的照片,这是你的相册,你对比看看,你和齐腾是不是长得特别像。”
江晓离不解,低头看向两本相册。零久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