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江晓离气得直接把电话给撂了。
这女人,完全就没把他放心。
想到方才看到的图,他真想飞回去揍那“奸夫”一顿!
春芽盯着突然断掉的电话,蹙了蹙眉,想到刚才在电话里听到广播提醒登机,想他是急着登机吧,便没有多想。
搁下电话,又在图纸打了几个草稿,都不甚满意,废纸扔了一地。
想来生孩子耽误了好多事,如今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
正心烦,抬眼就看见墙的时钟,已经过了六点,这才起身,收拾东西回家。
路,她给邵建平打了个电话,问了下他的情况,知道他一切都好,那边也有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也就放下心来。
等回到家,一家子都挤在孩子周围,逗着他玩儿。
这孩子也是,性格特好,不爱哭不爱闹,一天就知道傻笑,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春芽回来了。”
杨国楠见她进来,“洗洗手,准备吃饭了,就等你了。”
春芽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杨国楠道,“是我们回来得太早,这不,家里多了个小家伙,心里总惦着,就想赶紧回来逗逗他。”
说着瞅了一眼杨云朗,“你赶紧找个媳妇儿,生个孩子,公司指望不你,传宗接代你还是有点用的。”
杨云朗一听这话,眉头皱得老厉害,“你怎么不说我哥,他也一把年纪了,不也没结婚么!”
杨云简从楼下来,“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闲。我要是你,孩子早能打酱油了!”
杨云朗哼了一声,不再搭理让他不爽的人,乐呵呵对春芽道,“你老公说,过些天想把孩子带回江家,让老爷子老太太看看,我坚决反对,去了江家,孩子怕就回不来了。”
嗯?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昨天呀。说老爷子老太太想看重孙。”
这事儿江晓离可没跟她提过,不过她也没多问,跟着杨国楠他们去了饭厅,心道等江晓离落地了,再问问他这事儿。
晚,把孩子哄睡,春芽就给江晓离去了电话。
只是不知道那头在干嘛,没人接听。
这时,有电话进来,以为是江晓离拨过来的,她赶紧接起来。
没想到是陌生女声,“喂,请问是蒋小姐吗?”
“我是。您是?”
“哦,我是邵先生家的保姆,我姓朱,你可以叫我朱姐。”对方应该是江南人,说话口气软软的,挺好听的,“邵先生现在医院,家里就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不过孩子一直不睡觉,说要找妈妈,所以我就拨了你的号。”
春芽懵了几秒钟,“孩子找妈妈,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呢?”
“哦,”朱姐道,“家里电话本有你的号,后头备注是‘梵梵妈妈’。”
梵梵妈妈……
不该是钟雪么。
他不会一直没跟她联系吧。
春芽一时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我现在没法过去。”
保姆道,“没关系的,你就在电话里跟宝宝说说话吧,兴许听到你的声音,她就能安静下来。她今天疯跑了一天,也应该累了,你跟她说说话,应该很快就能睡着的。”
春芽又是一阵沉默,“好吧,你把电话放到她耳边,记得离远一些。”
那头梵梵还在哭,嚷着要爸爸妈妈,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哭声渐渐小了,变成细细的抽噎,不过很快就高兴起来,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被她说了两句,就安静地听她唱歌,讲故事……
不知说了多久,那头传来孩子浅浅的呼吸声,她便知道孩子睡着了。
又跟朱姐聊了两句,就把电话挂了。
她呢,也累了,见电话已经打到没电,随手往边一放,就睡了过去。
……
东京的歌舞町闻名世界,这里有最热闹的一群人,他们热爱城市的假面生活、热爱身体狂欢、热爱比白天更丰富的黑夜。
这里的人都觉得,在时间里什么也不能留下,唯有夜生活,被他们当成一团灼热的火焰,来对抗生命的空洞。
严霄给江晓离倒酒,“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东西都开始投产了,不该开心点儿吗!”
他是真开心啊,跟三井集团的这次合作直接让他们有了质的飞跃,光是本土订单创造的利润,就能满足未来两年的研发,相信不久的将来,JY精工一定可以成为一流的公司。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被扫地出门的少爷,“来,江少,敬你一杯,你厉害,没了江远你也能找到门路。”
然而,他杯子举了半天,江晓离也没动,只盯着手机发呆。
不远处,几个火辣的妹子正冲他们放电,试图靠过来,被江晓离一个凌厉的眼神吓退回去,
严霄有点不满,“我说你究竟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哪里还有半分夜蒲王子的样,那边的姑娘不错,要不让她们来喝一杯。”
江晓离道,“我结婚了。”
严霄翻了个白眼,“你老婆又不知道,玩玩嘛,有何不可!”
江晓离懒得搭理他,递过手机,“你拨一下这个号码。”
严霄看了眼,头显示邵建平三个字。
他没多问,拨了过去,然后说,“占线。”
江晓离也拨了个号码,面色阴沉至极,挂掉电话,什么也没说,拿衣服,走了。
两个人都占线,可真巧啊!
吹了一路冷风,回到酒店,他再次拨打号码。
好家伙,直接关机了。
这是聊了多久,居然聊到关机。
他感觉不能忍了,立马就让人订了回程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