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两天后,晚上八点。
地点:大学城北向十字路口。
一台七成新的黑色无牌奥迪A4在路边靠路灯杆停下,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神色阴沉急匆匆的钻进了轿车门。车上成员三人,一司机,两随从,样貌皆普通。
书生中年男打量了一圈,三人都属于那种丢进人群就发现不了的类型,普通至极。想多观察一会时,头上已被带上黑布头套。黑色轿车在闹市兜兜转转,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只有半个小时车程的汽车西站。稍矮的那位随行人员给书生换上了盲人墨镜,两人搀扶着他下了车从A入口进了车站地下停车场。
十几分钟后,一辆破旧的外地牌金杯面包车从地下停车场B出口开出,过了香江一桥往河东而去。在路灯皆坏的沿河东路末梢,换了长安之星。过香江二桥经火车站绕行一圈从富荣区中心穿过,在偏僻没有监控的地段又换上了本地车牌。
耗费一个半小时,面包车在郊区村庄的一个僻静路口停了下来。等两人带着书生下了车,身后的面包车启动,一溜烟扎进浓浓的夜色里消失不见。两名队员一左一右扶着书生沿着小路缓缓前行,七八分钟后进了村口那座孤单的农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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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楼房,幽暗空荡的客厅,昏黄暗淡的灯火下,入门处一张老式的长条木椅,书生正经端坐。在他对面,是一位青年男子慵懒的半躺半坐在舒适的独座布艺沙发里。年轻人很年轻,面目俊朗,五官清秀,身上有股迫人的英气。他随意的坐在面前,沉重的气势铺面而来,仿佛一个黑洞随时能把书生吞噬,就像面对更高一级的生命体,弘大深远,等阶的威压让人窒息,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
青年男子后面站着三位男子,两年轻一中年。他们的脸庞消融在黑暗里怎么也看不清,只有三股凌厉的气势隔空把书生牢牢锁定。相信只要一有动静,这三人立马会化身恶虎把他撕得粉碎。
两方人马中间隔着一张深棕色的木头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有烟雾朦胧升起。
“谭先生,鄙人石青风,此等情况下相见,非我所愿,还请恕罪。”
“你们想取代星沙帮。”
“不错,冒昧请来来谭先生,还望见谅,请喝茶。”
“请~”
双方礼数周全,一方淡定,一方大气。先敬茶后谈事,这叫先礼后兵。
“我儿子呢,我要见他一面,再谈其他”,明明是处于弱势的境地,却表现出令人折服的沉稳大气来,不愧为诸葛之名。抛开敌对关系,确实令人敬佩。
我挥手间,小辉拿了台电脑过来打开,接上视频,给谭诸葛见过他儿子后马上又合上。
“你们想怎么样?”
“说实话,听过谭先生的事迹,很令人钦佩。你们帮主刘大壮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跟着他屈才了。”
“我欠他一条命。”
“你为他做的早还清了,更何况他对你妻子可是觊觎之心不死啊,现在你有价值还没什么,可利用完你之后呢?你不为你妻子儿女的将来考虑考虑?”
谭诸葛也不知道是个人魅力还是命犯桃花,现任妻子同样是个祸国殃民的大美人。他心里也清楚,或暗或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着歪主意,自己要是真出事了,那后果想想都不寒而栗。又何尝没想过退出,可哪有那么容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