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首辅那可是当朝一品大员,容嫔又是如今宫中唯一育有皇子的娘娘,这样的来头报出来,哪个不重视,舒母连忙堆起笑脸:“原来是首辅大人的公子!妇人们眼拙,大公子可别怪罪。”
“夫人说笑,小侄怎敢!舒大人如今圣眷正浓,夫人又是深受太后娘娘倚重,府中两位小姐俱是京中一等一的美人,自然盛名在外。特别是舒大小姐……”刘公子眯着眼睛,露骨的视线如蛇信般在舒氏身上舔舐一圈,还意犹未尽:“与燕王爷实乃天赐良缘。舒家阖府皆是贵人,不像小侄,为人愚钝,也没有一官半职傍身,只得父姐荫庇罢了。夫人和大小姐不认得小侄,也是理所当然。”
那视线极其无礼,舒氏自然有所察觉,又见此人生得痴肥如猪,不由得心生厌恶,只草草施了一礼,便退到舒母身后拉开距离。舒母也不怎么高兴,勉强应对道:“公子谦虚了,妾身看公子极有福相,日后必大有作为。如今时日已不早,公子若无旁的事情,恕我母女先行一步……”
“夫人且慢!”刘公子连忙错身上前:“不瞒夫人,刚才的事情,小侄都看见了,燕王妃实在跋扈刁蛮,小侄心里替夫人和大小姐不平啊!”
舒氏母女对视一眼,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姓刘的虽然身份摆在那里,但丫长得实在不像好人,鬼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因此舒氏母女戒心还是比较大:“妾身谢公子仗义执言,刚才不过是有些误会,现下已说开了,让大公子见笑,他日必让我家老爷登府拜谢首辅大人。今日妾身母女身体不适,不宜久留,请公子见谅。”说罢,便绕过刘公子要走了。
错身而过的瞬间,只听男人低声道:“夫人和大小姐就甘心如此受辱?若当真甘心,夫人今日又何必到这祀天观来?”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舒氏母女定在了原地他这话什么意思?不……听他这话中深意,竟似乎对舒母此来的目的了如指掌?!
难道那螳螂之后,尚有黄雀?
刘公子对舒氏母女的反应很是满意,也不再绕弯子:“依小侄看,舒大小姐才貌双全,燕王爷贤身贵体,两位才是般配的神仙眷侣,旁得什么人不过是鸠占鹊巢,夫人和大小姐若想把这野鸠撵走,不才小侄愿出一份力气。”
舒氏母女面面相觑,刘公子话里意思她们明白,可他帮自己图什么啊?
“实不相瞒,小侄与那燕王妃素有些私怨……”刘公子说着,狠狠握紧拳头,手掌上被越青晏戳穿的伤口仍隐隐作痛,一想到这他就恨得咬牙切齿,但面对舒母他却不能这么说,必须用更大的利益才能钓到大鱼。想到这里,他连忙补充道:“更重要的是,她爹越侍郎蒙家父提拔却半分不思感恩,仗着新宠在朝政上大放厥词,结党营私,而舒大人年富力强,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家父身为首辅大臣,自然要为圣上选忠纳贤。”
话说一半,点到为止,舒氏母女又如何听不明白。
“大公子是说……”
刘公子笑容阴毒:“只要舒大小姐与我里应外合,除掉越青晏,越家没了靠山,自然不敢再与家父作对,舒大人也能一展宏图,大小姐更能晋为燕王嫡妃,岂两全其美?”
当然,到时候越青晏落在他手里,一定要她好好尝尝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