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大门一直紧闭的阁楼外伴随着一阵接连不断的敲门声,裴南苇很是慵懒的踱步而去,未曾开门,只是颇为冷淡的站于一墙之隔的门内,颇为警惕的轻声问道:“来者为何?不是说过三日内不得随意打搅?”
“是我。李拂衣。”
门外这位南道城城主说话的声音略显急促,听得出颇有些紧张。用力再锤了两下大门,震得这本就算不得太牢固的阁楼大门飒飒作响。
裴南苇依旧是不开门,转头望着满脸疲惫盘膝坐于炉鼎边的吴起,与那闭着眼睛一人坐了两张椅子正在呼呼大睡,明显一夜操劳未曾休息好的的轩辕大磐一眼,摇头轻声道:“城主应当知道约定。这段时间里头不说出去,外面不准人进。便是城主也不例外。有什么事情,等我们里头结束了再说。”
门外李拂衣面露苦笑之色,再是用力锤了锤门,凑着门缝大声道:“只是通知前辈一声。城外出了乱子,负责修整道路的民众至今都没一个消息传来。本城主派了两队人马前去打探,至今是一人未归。再之后,怕是本城主得亲自带人出去。城主府缺乏人手护卫。我带足了人手倒是不担心,就是害怕再中一出鲁沉的调虎离山之计。”
“前辈无论做些什么,还烦请照看照看城主府中。小心着鲁府。鲁沉身边高手辈出,不得不防呐。”
揉了揉略带绯红的面颊,裴南苇转头望着依旧大睡不醒的轩辕大磐与那坐于鼎炉边如那老僧入定明显是一点都不想管的吴起一口银牙咬了咬,透过门缝道:“知道了。城主快去吧。此地鲁府没人打得进来。”
门外明显听得李拂衣那如释重负的舒气之声,他双手作揖后退一步,对着阁楼内弯腰轻轻一拜道:“有女前辈这句话,李拂衣便放心了。本城主即刻起便出城,府邸之中大小便交给前辈了。”
我算个什么前辈?白白是不知道给本王妃喊老了多少岁数。心中轻啐一声裴南苇不再多言,一手捂着额头,虽是醒了还是有些困倦。
向着昨夜,裴南苇俏脸更是红了些,好在是一头青丝垂下,倒是无人看得清这位王妃一时之间的失态。
一晚上折腾,她是最后睡了几个时辰,那轩辕大磐可是一身精气宣泄完,晃着双腿精力充沛的又去顶了吴起一个时辰的班,让这位耗费心神又受着这隔音极差的阁楼上两人魔音灌耳的老兄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临近拂晓轩辕大磐才是自己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早饭可都还未来得及吃上些。直到鸡鸣才轮到饿的不行的裴南苇姗姗下楼,开门拿了外头城主府早就准备好的吃食。
将一块馒头塞于正沉睡的轩辕大磐怀中,裴南苇望着她的脸跺了跺脚,恨恨道:“哪有这么如猪一般睡了不醒的人儿?”
城主府府衙大门外,虽是儒生,确是头次身负盔甲的李拂衣在衙役帮扶之下上马,带着数百衙役急匆匆的向着城外而去。
城外他安排去修路的城中百姓,调度了人时时刻刻给他传递消息。一夜之间到了打更时间未曾传来消息已是奇怪,接连几队人马都不曾有消息传来,立刻令这位城主嗅到了不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