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裴仪再哭诉,裴蘅缓缓跪在地上,瞬间红了眼睛,也一副委屈的样子,道:“祖母,三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到底是裴家的姑娘,还是孟家的姑娘?她这番话若是传出去,蘅儿还要不要做人?”
说完裴蘅哭着又道:“何况,三妹妹和玥妹妹同时落了水,这除了她们两人,谁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妹妹却逼着蘅儿替她做主,蘅儿斗胆问祖母一句,蘅儿该如何做主?”
“蘅儿自幼不得母亲喜欢,在这府中也是无依无靠,这些三妹妹也是知道的,可三妹妹既然知道,却给蘅儿出这样的难题,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何居心?”
裴家老夫人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听完裴蘅这番话,她也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太心急了,没问清楚,就差点儿动了怒。
而且,裴仪方才那句气急之下的话,确实是太不知所谓了些,难道她还嫌当年那桩丑事惹的流言蜚语不够吗?她可知,她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会给侯府带来多大的麻烦。
想到这些,裴家老夫人气急的便掷了茶杯在地上,冷冷看着裴仪道:“你这孽障,如何敢这样胡言乱语,蘅儿是你的嫡姐,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不管碍着哪个,你也不该像方才那样,口无遮拦。”
裴仪原本以为自己这般哭诉会得了祖母的怜惜,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裴蘅不过寥寥数语,竟然让祖母一瞬间改了态度。
她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抓花裴蘅的脸,
好在这时,柳氏急急赶来了,想来方才她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一进来,便跪在地上磕头道:“姑母,您别生气,这孽障是糊涂了,她断不敢有那样的心思的。”
“而且,这小姑娘之间有些小误会,算不得事的,我回去,定会好好教训她,再不会有下一次了。”
裴仪听着这番话,眼中更是不甘了。
为什么,祖母偏袒裴蘅也就罢了,连娘亲也这样作践自己。
柳氏看她这副拎不清的样子,强忍着才没一巴掌甩过去。
今日之事,若是好生利用,未必不能让老夫人对郡主生了不喜,可这狂妄的家伙,竟敢说那样不知所谓的话。
什么叫做郡主到底是裴家的姑娘,还是孟家的姑娘?
这件事情这也就是落在老夫人耳中了,若是传到老爷耳中,怕是自己也得跟着吃挂落的。
所以,柳氏这会儿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裴蘅看着柳氏吃瘪的样子,也不紧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只乖巧又委屈的跪在地上,看的裴家老夫人,心中又是阵阵的叹息。
等裴蘅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宝莘难掩疑惑道:“郡主,您就这样轻易放过三姑娘了?她这样对郡主大不敬,这也太便宜她了吧。”
裴蘅勾勾唇角,似笑非笑道:“急什么?她那般口无遮拦,你以为能瞒得过爹爹。”
如裴蘅所说,等到傍晚裴蘅正用着晚膳,便有消息传了过来,“郡主,您真是料事如神了,听说侯爷方才发了好大的火,还罚了三姑娘跪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