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袍族人对众人见过礼，缓缓展开手中的一页纸，深吸一口气念道

“十月十八日，江下五洲六藩俱叛，拥二皇子沈洛为宣翼王”读到此处，白袍族人下意识的停顿一下，余光觑了觑巫灵大人的脸色方才继续念道：“改、改旗号为冥，斩军中不从者一百零一十九人。”

一语毕，满堂皆惊，齐齐举目看向一直正襟危坐的巫灵大人。就连一向从容的大祭司羲和也罕见的皱了皱眉，低头望向身侧的女子。

二皇子沈洛

童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那是自叶赫族隐世以来，第一个踏足榣山境内异族人，也是巫灵大人亲口承认的唯一的徒弟。更可怕的是，那个孩子的体内还蕴藏着与神之一系力量相生相克足以毁天灭地的魔之力。

仿佛没有觉察到族人的目光，除了听到沈洛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微微震了震，余下的，再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异常的神情。

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直沉默中的女子一字字说道：“接着念。”

“是。”白袍族人揩了揩头上的冷汗，手指逐渐有些发白，目所及处的每一个文字更是让他脸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尽。极度的震惊中，他极力的控制好自己情绪，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快速读剩下的讯息。

“十月二十五日，冥军北上，路遇降卒三千二百一十三人，皆杀之。”

“十一月一日，渝州云关失守，杀守将三十、降卒四百。”

“十一月五日，牧都城破，冥军过处，生人无一。”

“十一月七日，冥军北克黔中，凡城中可举兵刃者，皆绞首悬于城楼之上。”

“十一月九日，重岭、惘山两关归降，冥军入关，强缴城中百姓钱货不计其数，有不从者俱斩于刀下。”

“十一月十一三日，冥军夜袭北邙，车裂北邙守将张敬之，城中军民死伤无数。”

从始至终，他十指的颤抖从未停过。书信读完的一瞬，白袍族人再次深吸几口气，不敢抬头去看族中长老和两位圣使的脸色。

沉默，沉默，漫无边际的沉默

或震惊、或愤怒、或复杂一时间，诸色具备。

一月未见，那个孩子俨然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