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民间的传说已经流失,但作为黄金之王,他自然也知道那片一直无人的宅院,包括产敷屋家的底细的。
时之政府派在现世驻守的审神者已经空余十几年之久,听闻新任的领头审神者年纪虽小实力却不俗,没想到这么巧的,就是才继任不久的绿之王。
在石板联系他之初,他本来以为幸村安定只是个剑道出类拔萃、不过社会关系有点复杂的普通少年罢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不但是个优秀的阴阳师,还是传说中的审神者。
“唉……多一重保障也好。那么,你确认要将那处宅院圈为绿之氏族的根据地吗?”
“是的,打扰御前了。”
等待日月食发动能力的闲暇时,幸村安定曾经跟黄金氏族非时院的兔子切磋过阴阳术——让专家闭口不提这神奇疗法的解决方案,就是在他们给出具体治疗方案后,模糊他们的这一段记忆,将对病例的印象嫁接到其他人身上,然后销毁所有资料留存。
这样在危险边沿踏步的术法玄妙非常,引得幸村安定从脑海里翻出了安倍晴明传授给他的障眼法比照着练手。他颇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非时院让他加入行动的记忆——这毕竟是在人精神层面进行的行动。若是他失手,那他也不必成为什么绿之王,而是可以直接去青组的大牢里蹲一蹲了。
国常路家作为现今仅存的极少数阴阳师世家,和京都的土御门家分别盘踞在日本关东关西。
国常路大觉想到了曾经少年在黄金兔子面前使用的,后来被兔子报上来的术法:“你修习的阴阳术很奇妙。”
二战时期,国常路大觉之所以被征召去德国协助参与解封石板的研究,就是因为自己在同辈中首屈一指的阴阳术。
他自忖自己九十多年来已经见过存世的绝大部分阴阳术,可仍觉得少年使用的术法从未见过。
要说似曾相识,那咒语类似土御门家,却又远比土御门家那敝帚自珍的阴阳术简洁精妙。
“我这里还有一些术式,若是有兴趣,你可以拿去翻阅。”
幸村安定面对着泛黄的笔记有些迟疑。即使他没见过国常路家的资料,也猜得出这上面繁复的花纹有可能是国常路的家纹。
“没有关系的,”老人宽和一笑,“此处多是我自己钻研改进的一些术法,虽然跟你传习的阴阳术相比还欠缺了不少,但聊胜于无。”
“作为交换,若是可以,我家有两个不成器的后辈,希望今后在阴阳术上也能受你指点。”
也许是由于他这颗大树在方方面面过于遮风避雨,也许是这个时代自动排斥着阴阳师的生存,现在的国常路家,适合修习阴阳术的后辈已经寥寥。
听闻有来有往的条件,幸村安定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当然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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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大赛的抽签会场,此时一片寂静。
银华中学的人看到自己避开了种子选手,正狂喜万分,隔了好久才看到疯狂向他使眼色的队友。那人僵直了身子,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测浮上心头,他缓缓侧身,在白板上看到了一个更令人窒息的名字。
“立、立海大?”
幸村精市看着除了自家队员,其他学校都下意识离他们远远的,侧了侧头:“哈哈,还真是有种被小瞧了的感觉呢~”
战战兢兢听到这句话的银华三年生闻言,吓得赶紧跑回了座位上。
在在人流纷纷的会场外。幸村安定终于等到了自家哥哥。
“……关东大会的抽签而已,还要你自己来吗?我记得你们是一号种子队吧?”
掸掉身上灰尘的幸村精市满脸哀怨,半真半假道:“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我也想发挥发挥作用啊。”
一旁立海的另外三人忍不住看天看地。虽说他们都是为了幸村的身体着想,但是让人在正赛上不了场确实……
“哥哥,就不用逗他们了吧。”幸村安定看着除了柳莲二外的两人当真陷入了反思,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什么?!”切原赤也蹭蹭向后退了几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部长,仿佛收到了欺骗。
另一头,早已习惯的真田弦一郎再度吧鸭舌帽的帽檐向下拉了拉——自从认识这兄弟俩,他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双份的被戏弄和调侃了。
此时的幸村安定终于打了招呼:“柳学长,弦一郎哥,切原君日安。”
“啊啊,你这家伙也太恶劣了吧?”切原赤也指着安定一脸控诉。他们二人同年,比起网球部其他人而言还要熟上一些,此时更是直接地抱怨开了。
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这可是哥哥说的呀,我不过是向你们挑明罢了……”
切原赤也迅速噤了声。
“真是难得逮到你一次,今天还有其他事吗?”
得到了弟弟否定的回答,幸村精市笑得春暖花开:“正好好我最近迷上了新画风,就是还缺个模特。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