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性格一直都很强势,但对她总会温柔下来。
哄啊,哄啊……
父亲要温和更多,只是她对他的记忆不多。
家庭氛围一直都很和睦,没什么不好的。
但今天有点怪。
小姑娘迷迷瞪瞪地想着。
“醒了?”
一道男音轻飘飘钻进耳内,她并不熟悉。
是陌生人!
宁锦衣一下惊醒,瞌睡虫原地飞远了,下意识将自己团进更深的被子里,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其实没有人……
然后,就有一只手钻进她的被子把她人拎了出来。
那是跟拎鸡仔一样的轻松。
宁锦衣怂兮兮地瞅着眼前的男人,他眉毛上有条疤,正正好就把他左眉毛断成两截。
小姑娘的眼睛水润润的,盈着清澈的光,这才想起要尖叫。
脖子当场一凉,宁锦衣立马哑了,扭都不敢扭,就这么被提在空中,与这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凶男人大眼瞪小眼。
万万没有想到,她才两岁半,生命就要受到威胁。
她突然就成了菜园子里那颗蔫了吧唧的小茄蛋。
男人见她忍着眼泪水,低着脑袋,瘪着唇,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笑了下,大发慈悲收了刀,“敢喊吗?”
宁锦衣当然不敢。
男人这才满意的松手,任她噗叽一下掉落在蚕被上。
宁锦衣:“……”
外头的声音越发近了,似手是争执声,宁锦衣忙又缩进被子,又开始了掩耳盗铃。
做梦,定是白日做梦!!
这么想着,门口陡然一声巨响,宁柏冬的声音清晰传入她耳内。
“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带走我妹妹!不会!!”
宁锦衣犹疑片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呆呆看向那个刀疤男。
男人一见她出来,慢慢笑了,“听得懂吗?”
宁锦衣脑子一片空白,点点头,又摇头。
“听他们的话,跟他走。”
“跟谁?”
“你出去就知道了。”
“为,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哭,声音确实也带了哽咽。
“你觉得,是答案重要,还是命重要?”
男人慢悠悠晃着刀子,笑盈盈看她。
宁锦衣闭嘴了。
男人为她开了门,她忍住想哭的欲望,装作是刚睡醒的样子,捂着嘴走了出去。
外头的情况着实复杂。
宁柏冬回头看见宁锦衣走出来了,忙大声喝道:
“你出来干什么?不要出来!哥哥会保护你的,衣衣,回去!”
白梦神色紧张,似乎有了泪意,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宁旬被一个陌生男人用枪指着脑门,似乎也很担心。
男人揪着宁旬的领子,轻飘飘扫过宁锦衣,“你女儿?”
白梦看向他,冷声说:“是。怎么样陶远?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陶远眯了下眼,慢悠悠放下了枪。
这算是一种默许。
白梦又看向女儿,眼神复杂至极,似乎想说些什么。
宁柏冬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哽咽着说:“衣衣,你相信哥哥,哪怕,哪怕哥哥这条命不要,也一定护你周全。你不要过去……”
宁锦衣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腰上有尖锐的触感,有一把刀穿过门缝抵着她,她也想哭,脸上却呆呆地看向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