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老祖冷哼一声,转过头背对着他,余怒未消:“你有空担心空剑一脉,还不如把你那些蝇营狗苟的钻营之道用在修行上。”
“是是是!弟子以后一定勤加修炼,不给师尊丢人。”黎慕点头如捣蒜。
“你回去吧,藏剑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永远都是藏剑宗。”
师尊还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黎慕闻言面色一喜,从地上爬起来。
“滚!”
藏剑老祖看他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挥袖怒吼道。
“嘭”地一声,黎慕的身影飞出大门,从正殿外坚硬的石阶上滚了下去。
望着黎慕远去的身影,藏剑老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内心被巨大的悔意淹没。
他本是赵国一散修,年少时去往中洲游历,经过多番机遇,终于在八百年前踏入了元婴期。
之后他回到赵国,召集众多赵国散修,欲组建一宗派。
藏剑老祖身为赵国唯一的元婴修士,自然一呼百应,从者云集。
这些人,除了直接被立为洞主峰主的数名金丹修士外,还有两名筑基期修士引起了他的注意。
百岁不到的黎慕,以及已经将近寿元断绝,整整五百岁的古空。
当时的藏剑老祖正要从众筑基修士中挑选一名亲传弟子,毫无意外,这个人自然便是有着天才之称的黎慕。
当时的情况,换做谁也只会做如此选择,谁知事情之后的发展真是出乎人意料。
黎慕自从拜藏剑老祖为师后,便疏于修炼,整日里结党聚朋,滥施恩威,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快感。
反观古空,加入宗门后,依靠着藏剑宗提供的有限资源,厚积薄发,勇猛精进,短短五百年便修到了如今已可窥探元婴的地步。
期间更是多次为宗门立下大功,空剑尊者的名号传遍了周围数国,使得藏剑老祖不得不为他另设一洞,自成一脉。
少年般的藏剑老祖面露忧虑,黎慕担心之事何尝不是他的心病呢!
他不是没想过后来再次把古空收入门下,可此前他对古空可谓弃之如敝履。
见人家修为上来了,又巴巴地赶上前去收徒,他身为一宗之主,怎能做如此贻笑大方之事。
而且在藏剑老祖心中,古空早已与他离心离德了,就算强行收入门下,又有何意。
藏剑老祖走到大殿上方正中间的大椅旁边,轻轻抚摸着这藏剑宗至高无上的宗主位。
过了一会儿,他侧身坐了上去。
这是他费劲心思得来的权位。
他斥责黎慕贪恋权势,荒废修行,但自己又何尝不享受这一切呢!
创立宗门的初衷本是为了整合资源,供自己修行。
可坐上宗主位后,无数人供他驱使,赵国万万人口的生杀予夺他一言决之,这种感觉,是他此前作为一个散修不曾拥有的。
如今哪怕知道自己已迷失其中,那也是万万不能放手的。
已经卡在元婴中期数百年了啊,如今拥有的一切绝对不能失去。
“藏剑宗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染指!”
空旷的大殿内,略显癫狂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