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和林忠都懵了。
“老爷……您这是……”
林管家惊的哑了嗓门。
“你薛家如何对不住我?”
林忠阴恻恻的盯着薛氏,指着尚未干涸血迹
的鼻梁,和青紫的眼眶,冷冷喝道:
“就凭他薛高氏目无王法,意图谋杀朝廷命官!”
“当时若不是我玉姐儿舍身相护,只怕你今日又做了一回寡妇!”
薛氏僵在那里,方才的戾气瞬间被惊慌所替代。
“不……不会……不可能……我弟妹……她怎么敢……”
“她怎么不敢!”
林远盯着薛氏的眼睛,赤着脚走到她跟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薛家如今在越县一手遮天!薛怀志那个逆子竟有**之癖!为遮掩丑事,今日连杀人都干的出,你们薛家还有什么不敢的!”
薛氏一听,当即瞪大了眼。
“这怎么会……志哥儿他……他……”
“怎么?不信?”
林远阴着脸,看着薛氏苍白着脸,神色慌乱的摇头,倏然冷声一笑:
“那便请夫人回了薛家,听候本官重审此案吧!”
薛氏大惊,面色倏然惨白如纸!
“老爷!夫君!你这是什么话!妾身做错了什么?……您怎能赶我走……”
“怎么不能?”
林远瞧着薛氏的脸,突然生出几分厌恶来:
“你既心心念念薛家家事,又口口声声我林远占了你薛家便宜,日后也不必再入我林家门了!省的折辱了你这一身尊贵的大家闺秀!”
“老爷!——”
薛氏一把跪着地上,抱着林远的腿大哭起来。
“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并非那个意思……”
“你叫薛长青自个儿盘算好了!我林远到底欠不欠你们薛家的!今日!便与你薛家两清了!”
林远指着地上哭成一团软泥的薛氏,越发觉得看不上眼,到底是个贱民出生,如何能登得上台面?他当初真叫猪油蒙了心,这些年只当她是个好的!竟不知这贱人心中竟是如此轻视于他!当着下人的面儿,在他的衙门里如此羞辱于他,简直奇耻大辱!
“老爷息怒,夫人这是关心则乱,老爷莫往心里去,手心手背都是肉,夫人虽性子急了些,到底心肠是好的。”
“连你也要反了不成!莫非也要换个府邸做事?”
林远盛怒,连林忠也难得的吃了排头。
“老奴不敢!”
林忠忙磕了头,不敢多言。
“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送回薛府,叫她一家团聚!”
林远已然不想多看她一眼!
衙役是吃官家饭的,见状自然毫不手软,压着水火棍便将薛氏拖拽出去。
薛氏瘫在地上大声哭喊,哪里还有半分曾经当家主母的样子!
“老爷……老爷……妾身错了……是妾身错了……求老爷原谅……”
林玉笙坐在衙门对面聚贤楼二楼的雅座上,点了一桌的菜,隔着窗户,见薛氏哭喊着被架上马车,不由眯了眼。
“小姐,您这招可真狠!”
青梅难得面上露了惊色,目光中竟带了两分敬佩之意。
哪有见过嫡亲闺女将亲爹推进打手窝里的事儿?而且事发突然,林玉笙几乎是在一瞬间做了这个决定,毫不犹豫。
纵是连见过不少血腥世面的青梅,都有些汗颜。
“这些恶人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玉笙仿佛很满意青梅破天荒的变了脸色,浅浅嘬一口梅子酒,笑道:
“所以你家小姐我,可不是个好惹的角儿。”
青梅只能在林家待一个月,林玉笙早就盘算好了,将这些眼中钉,一个,一个,不留痕迹的拔掉。
毕竟今后的路,还长着。
林玉笙谋算着,等到青梅走了,她差不多也能过上不错的小日子……
是夜,京都。
潇铭在书房内展开一封密信,望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倏然一笑。
“这丫头,到当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