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面摊的面劲道,浇头有料味道又足,特别郭兴爱吃辣,这家面摊老板有秘方,自己熬制了一种辣椒酱,又香又辣,热气腾腾的面加上一勺子浇头,再来一勺子辣椒酱,寒冷的冬日嗦上个两三口,再来喝一口汤,全身上下连毛孔都冒着热气,别提多舒坦了。
“老板,来一碗面。”郭兴一到面摊子上,面摊老板招呼了一句:“还跟往日一样呗?多加一份面,一份浇头,一勺辣椒酱。”
“对。”郭兴就坐在摊子旁边,边烤着火边看老板手脚麻利地烫面。
“你这一天也能卖出不少的面啊!”郭兴兴起,就帮面摊老板算了一笔账,“我吃的这一碗面十五个铜板,你这客人一上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这一天下来,就算二百位客人吧,一天就有三两银子的收入!一个月下来也有上百两啊,除掉成本,一个月也能赚个十几二十两银子,一年下来也有百八十两的。”
面摊老板笑着叹了一口气:“客观,您可真是说笑了,实不相瞒,一天两百碗面,确实能卖的出去,可你想想看,不是每位客人都像你一样,都要多加一份面点一份浇头的,我这素面也就四个铜板一碗,大多数都是来吃素面的。我这浇头啊,也不敢做太多了,这冬天还好,用不完明儿个还可以接着用,可夏天就不行了,天气一热,哪里放的住啊,所以宁愿少做也不敢多做,怕浪费了。这一年到头,起早摸黑风雨无阻的忙下来,能有五十两银子的净利润就已经是求菩萨保佑了。”
面摊老板边说着边捞起烫好了的面,边笑着说道:“我这个是小本生意,哪里比的上那些大酒楼,能靠着这个勉强养活一家老小就行了。”
郭兴端过面条,看到面摊老板那常年揉面已经布满了茧子的手,“是啊,生意都不好做啊!”
“年年难过年年过,眼瞅着又是一年冬了,只要熬过了今年的冬天,就又是一年了。这年年啊,不都是数着指头过日子嘛。人活这一世,谁不想活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啊,可咱就不是那读书的料啊,就算能读书,也不一定能参加科举,能怎么着呢?人各有命,咱就是做苦事的命,没办法。”面摊老板说完话,又去招呼下一位客人去了。
郭兴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面,无奈地摇摇头,大口吃完,将饭钱放下,大步离开。
他一离开,一直背对着他坐在面摊最里头的一位客人也立马将碗放了下来,跟在郭兴的身后。见到郭兴进了一家制灯铺子,那人一直蹲在外头,直到来了一辆马车,这时从里头又走出不少的人,每个人手里头都提着几盏彩灯,小心翼翼地放上了马车,郭兴也在里头,指挥着人搬运彩灯,看那样子,似乎是里头的头儿。
那人在外头一直蹲到凌晨,直到跟着郭兴又回到了萧府,那人这才离开。
温宅。
凌晨的冬夜,大街小巷安静地很,夜漆黑的,唯独大街上有几家大店铺彻夜燃着红灯,那人一路小跑,在温家门口停下。
“谁啊?大半夜的。”里头传来门人不耐烦的声音。
“我是连盛。”外头的人大声回道。
门人立马将大门打开,看到连盛,门人立马点头哈腰,“连大人,您怎么这么晚”
连盛没等他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温俊倧已经睡下,听到连盛的声音,他立马让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