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天子,若执意迁都谁也拦不住,不过陛下去哪里臣就去哪里!”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道:“既然燕王不同意便罢了,诸位爱卿都散了吧,张德均让人在宫里寻些屋舍让百官住下。”
徐羡刚刚下了台阶,就听见赵匡胤道:“知闲、廷宜,你俩留下朕有话跟你俩说!”
徐羡和赵光义对视一眼,跟着赵匡胤一同离开正殿,徐朗和张琼恨恨的互看一又连忙的跟。
三人刚刚进了寝殿,赵匡胤就扭过头来指着徐羡和赵光义两人怒吼道:“你们两个是要逼死朕才肯罢休吗?”
见两人神情麻木,赵匡胤嗓门又高了几分,胡萝卜粗的手指指着两人的鼻子骂道:“朕惹不起你俩愿将东京让给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朕,真要让朕做你们两个的傀儡才甘心吗?”
历史赵匡胤多次动了迁都的念头,想搬迁到洛阳甚至长安,为的就是甩掉赵光义在东京日渐庞大势力,赵光义却带人群起反对。
作为口含天宪的皇帝,赵匡胤原本有一言而决的权力,可惜他只能苦口婆心的向弟弟和群臣解释,最后仍旧没有得到支持,足见他当时有多么的无奈。
现在又添了一个徐羡,和赵光义合起伙来侵蚀他的皇权、兵权,徐羡更是嚣张的和他同朝听政,古今从未有之,哪日他驾崩了帝位定会落入徐羡之手。
见两人仍不吭声,赵匡胤火了抄起一个大瓷瓶丢在地,雪白的瓷器立刻被摔的粉碎,“一个是朕的亲弟、一个是朕的妹婿,却合起伙来欺凌朕。以为朕是泥捏的不成,还是你们两个是属狼的!”
“官家只以为自己会摔东西?臣也会!”徐羡抄起一个瓷瓶丢在赵匡胤身前立刻化作满地的碎片,“即使我和廷宜是属狼的,陛下却不是无辜的羔羊,官家准备迁都洛阳,是真的怕了我俩?还是把东京腾出来做角斗长,让我和廷宜斗个你死我活?”
一抹阴骘的笑意在赵匡胤的嘴角浮现,他望着赵光义道:“知闲终究是个外姓人,你可是朕的亲兄弟啊,你为何要帮着他跟朕作对!”
赵光义却满脸坦诚,“兄长,弟没有帮知闲兄,这几年反倒是他在帮我,而我也只是在帮自己!”
“哈哈……他可是答应过他死了就把皇位禅让给你吗?他值得你这般信任吗,你会死的很难堪连骨头都不剩!”
徐羡笑道:“官家莫要调拨我和廷宜,我是否值得信任并不重要,廷宜有足够的实力从我手里接下大位。
以后安平会再从廷宜那里接位,虽然是我的种可是现在他姓赵,谁叫小蚕生不出娃儿来,这么好的孩子只能便宜给你赵家了。安平有一半的赵家血脉,天下以后还是你赵家的,官家你当知足了,非要兵戎相见不可吗?”
“你俩真是打得好盘算!是呀!朕当知足了!哈哈哈……”赵匡胤脸的表情有些癫狂,“就为着这天下还是我赵家的,也当值得庆贺一番。”
“官家若是早想通了,哪有这些烦扰!”徐羡对门外喊道:“张公公快酒菜来!”
门外的张德均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回头对几个朝廷重臣道:“劳烦几位了,暂且回去前面的庑房休息吧。切莫睡得太沉,若是有什么冲突的话,还要劳烦诸位来劝架。”
这样事情已经发生过一回了,张德均不自量力的前去拉架,不知道被谁一脚踹的半月没起来床。
赵普道:“官家要喝酒心情多半不会太差,应该不会打起来!”
几个重臣摇头叹气的去了一旁的庑房休息,张德均则是送酒菜进去,赵匡胤指着精美的酒壶小杯道:“这家什喝得不尽兴,去拿酒坛子黑陶碗来,再几坛子龙涎烧陈酿!”
徐羡笑问道:“官家酒量深,该不会把我和廷宜灌醉了好下手吧。”
“知闲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赵匡胤冲着殿外喊道:“张琼带着你的人离得远远的,到外面守候!”说着还把腰间的障刀放在托盘内,“张德均你一人在门外伺候着就行!”
徐羡和赵匡胤见状也把腰间的障刀交了出去,徐羡又吩咐徐朗也到寝宫外面守好大门不让人来搅扰,偌大的寝宫之中,就只剩下徐羡、赵匡胤、赵光义,以及门外侍候的张德均和偏殿里休息的几位重臣。
三人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毫无戒备坐在一起,说起陈年旧事心中轻快酒兴,徐羡还吟了一首岳爷爷满江红来助兴,酒兴也越发高涨,不等几小坛龙涎烧喝完就已经酩酊大醉,裹着毯子席地而眠。
案几之杯盘狼藉,歪倒的酒坛还有晶莹的酒水缓缓滴落,烛台的蜡烛烧得正旺,不时的爆出一个璀璨的灯火。
一只大手突然落在了案几之,在杯盘之间茫然的摸索着,当那只手到一只玉质的手柄随之紧紧的握住……
张德均重重的打了一个哈欠,支棱着耳朵听了听殿内没了动静,大约三人已经醉酒不省人事了,正要到殿内侍候,忽然见一个阴影落在殿内的窗纸,那是一只握着斧头的粗壮手臂。
不等张德均有任何的反应,那支手臂就狠狠的劈砍了下来,他正要惊呼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接着就见两个人影在厮打起来,还有案几倒地杯盘的破碎之声。
张德均的心脏快要跳到了嗓子眼,他想推门而入却没有半点的勇气,就在他疑惑时窗户的两个人影越来越大,一个人抢过了斧子,甩手划向对方的脖颈,似乎有东西喷溅而出,雨点一半喷射在窗纸之。
张德均尖叫一声,“杀人啦!杀人啦!”而后疯狂的奔向一旁的偏殿去喊几位重臣。
几位重臣听见动静连衣服鞋袜也顾不得穿,宫门也随之轰然打开张琼和徐朗冲了进来,一群人直奔寝殿踹门而入,看到屋内的情形所有人都齐齐的抽了一口气。
只见赵匡胤倒在地脖颈间血肉模糊,赵光义则是骑在徐羡身,呲牙咧嘴面目狰狞,手中的玉斧满是鲜血。
徐羡的头脸亦是鲜血淋漓,两手紧握着赵光义的双手苦苦支撑,见众人冲进来悲愤吼道:“赵光义你胆敢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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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元年,宋太祖赵匡胤驾崩,燕王徐羡即位改年号为天册,晋王赵光义因杀兄弑君被贬为庶人幽禁宫中。
天册三年,帝任吴良为征北大将攻破辽阳,俘虏辽太后及皇帝。
天册五年,帝遣杨业西出玉门,复盛唐疆土,设安西都护府。
天册八年,帝命张九宝征伐高丽、倭国,南下大洋。
……
天册十年,帝令百艘巨舰由倭国东出,欲往万里之外寻东胜神洲、南胜神舟,一去四年然遍寻无果,仅在极东之地寻见红发碧眼之胡蛮,终由陆路而还。
帝闻之长笑不止,自此终日不乐,三日暴亡,享年四十九岁。
帝在位十四,除弊革新,百业兴旺,重文教更重武事,然好奇巧淫技为臣子所诟病。
太子徐安平随之即位,改该国号为燕,尊徐羡为太祖。秦王徐朗于关中叛乱,徐安平率军亲征,一月平定,诛徐朗于渭水河畔。
崇平九年,庶人赵光义病入膏肓,太后亲去探望喂药。躺在床的赵光义望着赵宁秀艰难的道:“我以为二姐心中仍旧恨我,不会再来见我了。”
鬓发斑白赵宁秀叹了口气道:“我若忌恨你,你还能活到今日,我也没有几日好活,哪里还有那么些心气去恨哪个?”
赵光义喜道:“这么说二姐是原谅我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二哥心胸宽广,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不会再与你计较,到了那边他和先帝还要照拂你哩!”
赵光义深色变得严肃起来,“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有什么后事你只管说,哀家都会为你处置妥当!”
赵光义踌躇一阵方才道:“我想跟二姐说,不是我杀二哥,真的不是我!”
刚才还一脸和煦的赵宁秀,立刻变作满脸的怒容,怒斥道:“红宝儿啊红宝儿,你真让哀家失望,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到临头了你惊还不知道反省,有话自取和二哥和先帝说吧!”
见赵宁秀转身离去,赵光义轻声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轻声的呢喃着,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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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看了完了,这个没笑点,没泪点,没爽点的书,这是一个失败的作品。你们看得没劲,我也写的没有动力,身体也实在撑不住了差点中风,这两三个月,我每天都是晕乎乎的,脑子里面一片混沌,那个谁骂我骂的对。
感谢诸位朋友几年来的陪伴和支持,若是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