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夫人早已在外等候多时,一看到门开了,赶紧围上去。
“如何,大师怎么说?”
面对这关切的眼神,青安一时语塞,偏在这时,卿玉川接过话道,“大师说,心诚则灵,有的事不在这一时。”
闻言,青安眼中划过疑惑,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又猜不透他心思。方才······
“啊,这?”宛夫人自是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短一句话,没必要在里边待这么久啊——“大师可还有别的话,或者嘱咐你二人的?”
“自是没有!大师说了,其中深意需要自己参透。”
多说多错,青安一把拉过她,阻止她继续追问,“娘,你先前都说了,敬安大师是这汴梁颇负盛名的大师,那他说的话自然别有一番深意啦!再说了,我们方成婚不久,这种事也不是急得来的——哦,对了!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些兵书上的疑问没有解惑,就先走了啊!”
不待宛夫人再说什么,青安调头就跑,还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大喇喇牵起卿玉川就走。不消片刻,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她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大师说的话自然是深奥需要细细参透的。宛夫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丫头,终于懂点事了——”
半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兵书,她还能看起书来?”
*
回去的路上,青安越想越抵不住好奇。待走出了万佛寺的区域,她不禁叫停,“你刚刚,为什么那样说?明明大师就没有说子嗣的事。还有,你到底抽到了什么签,为何大师单独对你说那么久?”
卿玉川驻足,低头看着她。这个眼神,有说不出来的意味,她一时看不清。
今日大多百姓都去礼佛烧香了,这种小巷子倒是没什么人来往。
“若是不这样说,难保一个月后娘再叫你来。”
“这倒也是······那?”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她面前,一如以往很多时候。高大的身影为她挡住一片刺眼的光晕。
黑色眼眸中光华转动,似乎包含万语千言,片刻他低声道,“让我对你好些,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朝廷境外纷争之上。”
“是么?”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竟无端感到一股忧伤,至于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自己也说不上来。
不过这个大师倒是挺了解他的,特地劝诫一番,还为他们的感情着想。看来今日也没白来!
“那你呢?”
青安此时沉溺其中,并没有看到他脸上那一份紧张和凝重。
“我?”想起方才,她眸子里也有了星光,甜甜一笑,“自是说我心思玲珑,贵气逼人,能得世间不可多得之真心!”
“是吗······”
他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没人看到那一闪即逝的迷茫。
等再回到将军府,已是皓月东升。
用完膳,他倒是没去书房,眼看他拿了剑出去,青安不由得嘟囔。
“怎么感觉回来后,整个人怪怪的。”
整个晚上,青安都在床上捧着书看,青灯伴读,烛火时而发出噼啪声响。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书页,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是停留在第一页的位置,某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