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姑娘如实相告,此事我们自当为你保守秘密。如今既然你与我们算是朋友,萧某有个请求,不知张姑娘可否答应?”
张凯君本就对萧三少颇有好感,此时听到萧三少有事相求,莞尔一笑。
“萧大哥有话直说便是,如若想小女子陪你们共赴西州,我回参机院告假便是。”
萧三少愣了一下,连忙摆手道:
“张姑娘误会了,西州之行有我们兄弟去便可,只是顾兄此去算是擅离职守,这段时间君上应该还对稽刑司有所顾忌,我想请张姑娘暂时留守稽刑司,以防万一。”
此话一出,张凯君刚刚的笑意瞬间消失,但也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
萧三少回身又对叶无名和曾言轻叮嘱道:
“我们分头出城以免太过张扬,叶兄与我先行,曾兄弟速速去寻冷月心,等到入夜再出城,我们会一路留好记号。”
两人点头称是,叶无名便立马下楼张罗了几匹快马,这就与萧公子出发追赶顾子枫。
衢国位于中原正南方,一条灵江隔开南北,若要从衢国出发去往西州则灵江渡口便是必经之地。此时的渡口等待过江之人倒不是很多,渡口旁边有个小小的茶摊,供来往商客歇脚。此时顾子枫便悠哉的坐在茶摊上,带一个小小斗笠遮住大半脸庞,独自把玩着空茶杯,时不时还会自言自语:
“专门留信‘虚假实真,反极必正’还这么慢,我是不是高估萧三少的才智了。”
正说着,只听到背后“咳咳”两声,萧公子与叶无名正好赶到,萧三少一脸鄙夷。
“萧某怎敢与堂堂第一神捕比拼才智。”
顾子枫知道萧三少不会怪罪,哈哈笑道:
“早知你们会一路跟来,我不想泄露行踪所以才独自上路,还望两位仁兄莫要怪罪。”
叶无名拴好马匹,过来入座埋怨道:
“那也不用留谜题吧,如若我们猜不出来,岂不是更糟糕。”
顾子枫一脸诧异:
“莫非萧将军没和你们提起?”
萧、叶二人顿时无语,本身萧三少与他父亲素来不和,此事怎会去问他父亲,萧三少故意转移话题。
“我们此行去往西州,所找之人到底是谁?”
顾子枫回望四周,低头轻声道:
“此人可不简单,依我推断应该是八居士之一,天下第一剑客,南陵剑神韩竹!”
叶无名一时惊讶的差点打翻手中的茶杯。
“什么?不是据说八居士都已亡故吗?”
顾子枫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到“八英豪杰俊才墓,只留残竹清明顾。”接着说道:
“八英应该指的就是八居士,只留残竹想必韩竹未死,而且我问过萧将军,十一年前程雍锦罹难之时,韩竹正好三十四岁,当时由于兄弟各个惨死,韩竹一夜白头。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韩竹一直躲藏在清难寺,而且还有残竹的残字,只怕一代剑神不复当年神勇了。”
叶无名一阵唏嘘,当年八居士何等威风,如今竟是物尽人非。
“据说当年中原九州,北州一直无力争雄,全因当年韩竹凭一己之力屠杀大半王室。”
萧三少点点头,此事他在儿时曾听父亲提过。
“确有此事,当年丰州剑神之名天下无人不知,可是北州竟然趁韩竹夫人临盆之际大举进犯,韩竹照顾夫人无暇顾及国难,最后夫人还是难产而亡,韩竹一怒之下,一人一剑杀入北州王城,竟无一人可挡,那一战,北州人才凋零就此没落,当真骇人听闻。”
顾子枫听两人所言,只觉这韩竹竟然恐怖如斯,至今所见顾长空当属绝顶高手,但若要单枪匹马杀入衢国都城,无非以卵击石,难道这韩竹真是天上的神仙。
三人就这样谈论当年八居士风采之时,冷月心和曾言轻也已赶到。萧公子有点儿不悦道:
“曾兄弟,不是让你们入夜以后再出城吗?”
曾言轻面露委屈之色,手指了指冷月心,看来是冷月心等不到入夜强行拉着曾言轻出了城。冷月心也不隐瞒,直接对着顾子枫喝道: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得了了,是不是学了几手功夫,觉得自己无敌天下可以随意闯荡江湖了,要不要和本姑娘切磋一下?”
顾子枫不知道为何一见冷月心就头疼的不行,此时见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放肆,吐了吐舌头,赔笑道:
“这不是在这儿候着您冷大小姐了吗?既然大家到齐了也好,我早已买下了一艘木船,我们直接出发吧。”
叶无名感觉像是自己听错了一般,问道:
“你买下了一艘木船?什么时候我们顾掌印如此阔绰了?”
顾子枫尴尬的笑了笑。
“我的确买下了一艘木船,不过还没付账,那船夫还在那儿等着收钱,你们看谁身上带着银两呢,赶紧去付一下,我们也好早点出发。”
众人齐刷刷地指了指萧公子,便一起登上木船,只留下萧三少一人呆立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