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点点头，转向光和希问，“我能在这住吗？”

希激动地立刻要答应，被光掐了一把，到底是司马光，就是沉着冷静，她问雅子：“那你睡哪个屋？”她当然知道雅子要睡哪，但想听她亲口说。

“都成。”雅子马马虎虎地说，“和她睡就成。”雅子拿着美良的胳膊，好像要把她举起来挥一挥。

“哈哈，好，我给你拿条被子。”光听到了想听的，心满意足。

“等等，姐，咱家没有多余的被了。”到底是司马光的妹妹，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光心领神会，附和道，“是哦。”

“大热天盖什么被。”美良不是想替雅子解围，只是无法抑制自己爱说出事实的毛病。

双胞胎姐妹嘻嘻笑，就当成美良护着雅子。说了晚安便回到自己卧室，还把狗两位一并带走。

屋里安静下来。雅子和美良在黑夜里互相看看，美良说，“床上都是狗毛。”

雅子笑了，“娇气。”

对于这一点，美良从来不掩饰。她就是有点一身娇毛，这趟国美之旅就像一场劳动改造，不仅荡其心灵，还要劳其筋骨。

“你家离这里远吗？”美良还是惊叹于她的闪现。

“打车15，我骑车来的。”

“真是睡醒了。”

“全民健身嘛，晚上很凉快。南方这个天儿热得太难受。我昨晚上一宿没睡，空调坏了。”雅子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借着月色，美良看她脸上没妆，不像白天那样艳丽，眉毛淡淡的，眼睛轮廓小了一点，嘴唇颜色浅淡，显得素雅清秀。

“白天看你带着残妆，不像从家里出来。”

“空调不是坏了嘛，我就蹦迪去了。一宿没睡。”

“那你挺难吶。”

雅子笑了，素颜的她看起来年龄小一点。她凑近美良看，又伸手在她脸上捏一把，“你怎么和白天一样？”

“不一样那是妖怪变的。”

“哈哈，我是说你怎么不化妆呢？”

“我涂了唇膏。”美良指指自己的嘴巴。雅子的视线停留在美良的嘴唇上，眼光向上抬，看着美良的眼睛。她挪了一下屁股，坐近一点，问美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美良不动声色地说，“难道你喜欢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因为我救了你的头发。”美良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你的头发这么漂亮，像那个海尔…尔，爱丽儿，公主，美人鱼的头发可以换来匕首，贵金属，贵，我保护了它们，不被绞掉。”

美良只有偶尔能妙语连珠，大多数时候都说短句，一说长句就完蛋，磕磕巴巴。

雅子被她的智障表达吸引了，津津有味地听美良说完，总结道：“胡闹。其实是你长得像我初恋。太像了，连说话语气也像。”

“你初恋男的女的啊？”

“男的。”

美良挠头。像个男的不是什么荣幸事。但男的像她可是挺幸运，“那他应该挺帅的。”

“但他长得像女孩。”雅子补充道，“倍儿娇。”

两人哈哈笑起来。笑着笑着，头碰头，雅子在美良脸上亲了一下。

“干嘛不直接找他呢？”美良被亲了一下，却若无其事，坚持话题讨论。

“今天在水池子那我就想亲你，绷住了。没想好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所以我走了。”雅子手指在美良发梢绕来绕去，眼神在她身体上流离，“回去睡了一觉，一醒就想起你来了。我就翻他朋友圈，他倒也没女朋友，和他聊了会，没劲，隔靴搔痒那种感觉。不想跟他聊了。”

雅子从兜里摸出一条橘子糖给美良，继续说，“我想看你朋友圈，想跟你聊天。不是他。我就想，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美良吃了一块橘子糖，甜滋滋的，有了精神，好为人师地给雅子分析起来，“你喜欢的是我。你看我和你初恋长得像，其实不是因为像他，是因为我俩是同款，你就喜欢这款。”

雅子莫名严肃，且正式，“的确。”

“可我是个女滴呀。造化弄人。”美良摇摇头感慨道，胡乱且迅速地做了个总结。

“不行吗？”雅子凑近美良，她的鼻尖挨着美良侧脸，小声问道。

美良像被枪抵住一样，僵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