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是没带几本儿啦,”阿九翻着,香囊里传出了与它的大小十分不相符的巨大响声,“其实有很多都是临走的时候大家往里塞的东西……而且它不管里面有多少东西,都只是一个香囊的重量啦,不沉的。找到了!”
阿九抻出一本薄薄的小册,边角都有些磨损了。
“不用嘴巴就能说话的方法……”阿九翻到那一页打算递给鲛人女子,“嘿嘿,以后如果银子不够了,在街边卖个艺也能赚到钱。”
冰河:“……”
鲛人女子:“……”
敢情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阿九探头,“你这写的是……”
只记得有一幕是,我不顾一切地从无数怨灵中冲出来,迎着巨大的水压往上浮。
“……你是从地府回来的?”阿九摇摇头,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把你逼的生出如此深的执念啊……”
冰河却皱了眉。
巨大的水压……
难不成是从海神渊黄泉狱里逃出来的恶鬼?
……不会的,那样的水压,他当年探海神渊底时都未能再进一步,眼前这个几乎支离破碎的冤魂便更不可能了。
……
观察她一段时间吧。
阿九让鲛人女子拖着冰冷的尸体走进了他们的防护圈内。
“你这死尸之身,不能吃喝,也不需要休息,这骨头断了,自身也无法生长修复……幸好有我,我之前和我的朋友学过一点医术,还能帮你弄块板夹一下。”阿九忙忙叨叨的开始打理鲛人女子的全身上下,“这衣服都被血和土污了,一会儿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嘶……如果你洗澡的话,全身岂不是要被泡肿?”
“……”冰河提议道,“我带了一颗辟尘珠,给她佩上,你就不用这么忙了。”
“也好。”阿九接过珠子给鲛人女子带上,“省了不少麻烦。你不记得你叫什么了吧?”
男尸僵硬地在地上划字:“不记得了。请恩人赐名。”
“既然是同行的人,互相之间就不要这样计较恩惠了……我给你想个好听的名字吧。”阿九想了想,“我们既然是在夜里遇见的,那就叫你夜阑好了。”
夜阑点了点头,向阿九二人行了一礼。
“天快亮了,我们两个先去睡一会儿养养精神,你也在这里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吧。”阿九给她铺了一张干草席。
“……”待两人回到各自的帐篷里,阿九才换了一副神色。
来历不明的冤魂,几乎没有记忆,却认出了冰河的人形,想要追随于他。
阿九确信那样弱的灵魂绝不会和她耍花招,但她心里依旧对夜阑有所戒备。
夜阑现在确实没有任何立场去算计他们,但阿九怕的是她生前的身份和来历。
见过冰河,还是皇宫里的人,最后还从地府里冲了出来……如此深的执念,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理智上是这样讲,阿九在情义上依旧会帮助她。
而且阿九认为这冤魂折腾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未消散——只能证明她生前的力量很强。
这样的助力不用白不用。
而且等夜阑恢复了记忆,真相便大白了。
更何况,阿九想道,退一万步讲,先祖也叮嘱过,如果遇见想要一路同行的人,在判断其没有恶意之后是可以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