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跨坐在他身上,细滑的指腹在他身上游移,白皙的胸骨微微发颤,起起伏伏,带着媚态的呻.吟。一切都是为了取悦他。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美梦,屈潇睁开眼睛,眉拧的深重。
自那一吻,他辗转难眠没睡好,现在刚回房补觉就又被吵醒,他跨下床,阴沉的脸上写满起床气。
如果敲门的不是他每晚梦中的女主角,他想,他一定要杀了那个敲门人。
的确不是。
贝拉米扬着大大的笑脸,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刻着“Healthy Diet”的墨绿色纸袋,“早。”
她最近在学表情管理,希望笑起来是他喜欢的样子。遗憾的是,他从不喜欢爱笑的女人。
屈潇懒懒掀开眼皮子,眉目扫过她手中的纸袋,心中大概有数,还算有礼貌道,“抱歉,我不吃早餐。”
语毕,不留情面准备关门。他的房间不可能被允许沾染上别人的气息。
一、点、也、不。
门板距离自己鼻尖只差1厘米,贝拉米在房间外震了震。他的拒绝来的太快,将她准备好的开场白完全打翻。她在原地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先是诧异,后来又变成了微愠抑或是不爽,最后是疑惑。她犹豫着举起右手,想再次敲门,转念一想,太粘人的女人或许是会被厌烦的。
高跟鞋跺在地上的声音,
是她悻悻作罢的声音。
这家刻有健康食品的墨绿环保袋很特殊,在那个花哨和纷繁齐飞的年代,少有的简约,设计是以墨绿为基础色,除了上面白色的几个英文字母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叫埃莉诺曾一度天真认为这是一家三无产品。总出现在皇家餐厅的三无产品。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后来还是柏得温告诉她:这是全城拥有最多米其林星的主厨退休后单独开的分店。
这个很有辨识度的袋子被放在屈潇门前的正中央,是为了防止有其他女人想为他送早餐。
贝拉米决定先入为主,间接告诉别人:这间屋子里的男人是我贝拉米看上的男人。谁都别和我抢!
这绝对是她众多计谋里,最成功的一个。
轮椅滚动过地板的声音是那样惹耳,埃莉诺吃力的推着。
她一个人来的,暂时不想把这份喜欢分享给所有人知道。
经过下一个拐角就能看见屈潇的房间了。
她暗骂自己的心像是芦苇一样轻飘飘的摇摆不定。
一楼大厅的灯光如昼夜不停,直直铺在不锈钢轮把手上,轮光汇成一缕,划过拐角,埃莉诺顿住了。
她垂眼看手中的火腿片、薄煎饼还有樱桃。
这三样是她重生为人后最喜欢的食物。
她又去看自己的手。
手上还留有亲自下厨的战况激烈。
她最后去看墨绿色的纸袋,心里敲起退堂的小鼓。
万一屈潇的口味比她高级的多……算了,还是走吧。
贝拉米的陷阱成功将她劝退。
她吃力的妄图转动轮椅的方向,这个时候,门开了。
她愣住了。
四目相对之时,埃莉诺激灵了一下,下意识将暂且拿不出手的食物往身后藏了藏。或许是她太紧张,又或许是包装的女仆没有用心,她并非本意的,在他面前,自导自演了一部滑稽小剧场。
先是火腿片从盒子里滑出来,然后——场面就失控了。
表面金黄微微泛焦色的薄煎饼一块一块散下来,樱桃也跟着滚滚而落,只剩下塑料盒坚.挺又充满毅力的被她力挽狂澜拿在手里,倒着。
她的姿势就好比《泰坦尼克号》里Jack和Rose最出名的那场戏:“You jump,I jump”,想跳却被束缚在轮椅上没有跳。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丢失了淑女风度,因羞耻上头的埃莉诺一动不动,连大脑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屈潇懒洋洋倚在门上,视线慢吞吞从地上的,移动到她脸上,他没说话也没有在笑,而是静静等她合理的解释。
长时间的静最终被他割破,“抬头。”
那是拿破仑下命令般的不容反抗的声音。
冷灰色的睡衣勉强算是穿着,她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她看。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我不需要进食。”
“……啊?”所以这是让我拿走的意思吗?
“你好像忘了我是丹尼斯实验失败的残次品。”
“……”
埃莉诺的表情有点犯难。
她难道不应该忘了吗?无论从他无可挑剔的外表还是身型来说,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和谐。他不提,又有谁能看出他是残次品呢?
“他给我注射药水。”他偏头,脖子上的痕迹还在,“很痛。”
她的心脏一紧。
失去锋锐的红色下面藏着柔软。
卑微奢求她施舍给他一点温暖。
他的眼神过于灼热,埃莉诺招架不住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