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人应该可以让原生家庭在自己身上不好的烙印越变越淡,逐渐活出自己的样子,这才叫成长。”每次跟得曦探讨这种深刻的话题,我们都会各种合拍融洽。
“宝贝,你已经成长得够好了。”得曦亲昵地说。
“那可能是我伪装得好,死撑得像。”我必须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确实没有表现出来的洒脱和坚强。
“谁不是套着盔甲在生活,不然那么柔软脆弱的心脏早就碎成渣渣了。”得曦无奈地说。
“辛苦我们的盔甲了。”我笑笑,拿可乐跟得曦干杯。
“敬盔甲。”得曦极其配合地举起易拉罐。
晚上七点,我抱着一束鲜花,准时到学校的报告厅看话剧社的公演。现场观众非常之多,我艰难地按票根上的号码寻找到自己的座位。
我四处搜索,不见董宇宽的身影,可能是在后台做准备吧。我拿出手机给他发了微信:宇宽,我到了哦,加油!
没过多一会儿,灯光暗了下来,一副演出就绪的样子,观众席中的嘈杂声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我期待地盯着舞台,看着幕布缓缓上升,演出正式开始了。
最先上台的女主角很面熟,我几经思考终于想起这是曾经我和董宇宽在食堂里遇见的那个校花姑娘,今天的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夺目,和身为男主角的董宇宽非常搭,可以说是特别养眼的一双璧人。
想到这,我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居然在帮自己的男朋友跟其他女生配对?
董宇宽和校花姑娘在舞台上都全情投入、非常入戏,他们相爱,甜蜜,痛苦,分开,百转千回又最终再续前缘,牵动着观众的心也跟随着来回拉扯。
是部好剧,也是两个好主角。我心里想着,却莫名其妙地一阵阵泛着失落。即使表面再故作开明懂事,即使明明知道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我还是无法用理性去稀释掉心里那味毫无道理可言的酸。
如果没有我,董宇宽是不是就和这个姑娘在一起了呢?她看起来那么年轻漂亮、气质高贵,盲人都能看出来是家世很好的孩子,聋哑人都能听到她泡在蜜糖里长大的笑声,并且喊出一句:“这是个多么完美的姑娘!”
他们太般配了,可我又是什么呢?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寄人篱下又被欺负的孬种,一个得过抑郁症31岁才考上大学的老女人……我的存在难道不是在拖累董宇宽吗?如果没有我,他应该会过着更轻松更阳光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