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现在也不是那么怕了。”元曲强笑了两声。

苏俊洲喝了口有些凉意的咖啡，思虑再三，还是说道：“等下次我再来找你。”

说完，站起身萧条离去。

元曲懵了半晌，盯着苏俊洲的背影喃喃道：“就，就为了不帮我拦着大哥，连鬼都不要驱了？”

难不成，在他心里，傅契比鬼还恐怖？

元曲笑容古怪了好半天，黑飒看不过去她的傻样，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他身上没有阴气。”

“那又怎么样？”元曲反问道。

就这一刻，黑飒深深地为自己感到遗憾，千挑万选，选了个最笨的小仙做庇护者。

“没有阴气就说明，他口中的驱鬼不是他的事，或者是，那鬼并没有伤害他，离得很远。”黑飒强压着心头的暴躁，深吸一口气给了元曲解释。

元曲毫不在意地点点头，连敷衍都没有。

站在一旁的黑飒额间青筋跳了跳，大幅度地带走了桌上的杯子，回到了柜台后。

“他怎么了？”元曲凑到小胖子身边指了指满身怒火的黑飒，“怪吓人的。”

小胖子幽幽地瞥了眼无知无觉的元曲，“他被你气的。”

“我怎么气他了？”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她都没怼黑飒好吗？

“嗯……你的智商气他了。”小胖子说完一溜烟儿地跑走了，生怕慢一步被元曲抓过来揍一顿。

元曲反手一拽，捞了个空，满头黑线地说：“你给我记着！”

躲在某个角落的小胖子缩了缩身子，好可怕，神仙姐姐好可怕。

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元曲走到了柜台前，拉过高脚凳坐下后，右手撑着头问黑飒：“那水鬼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黑飒刷杯子的手顿了顿，如实将陈莫的事儿说了。

许久没听到声音，黑飒抬眸望去。

元曲巴掌大的脸隐匿在阴影下，通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那一场事故中，除了陈莫个个都没遭到报应？连那个女人都好好的活着？”元曲说着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凡人的命数自有天定。”

黑飒极为难得的说了一句高深的话。

“呵。”

元曲轻轻笑了一下。

这句话可以劝善人不作恶，但，无法劝恶人为善。

这一夜，京都市护城河内，凡是有灵性见过陈莫的小鱼们都被一位冷面小仙拦住去路问了同一个问题。

杀陈莫的人长什么样子。

都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可，属于陈莫的那一块却被他们记了十几年。

成百上千位小鱼精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描述着五个工人的样貌。

清晨，第一缕曙光洒在护城河面。

护城河水面荡漾着一圈一圈地涟漪，忙活了半夜的小鱼们都钻回河底休息去了。

河神浅浅地笑着，站在元曲身后，“你身上有妖气。”

元曲将五张画像上的人一一刻入脑中，闻言朝河神作了一揖道：“小仙原是天界妖仙，此番下凡历劫，多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