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月不动声色,也并不去反驳一二,她环视四周,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神色。
人只有在最得意的时候,才会放松自己,露出破绽。
那个背后的凶手,看见自己被栽赃,脸上的表情,必然有怪。
是他!
苏流月在慕容身边,看到了太子慕桓,正如那夜,在将军府的后门所见。
所有人都是怀疑,或者是担心,可唯独慕桓,眼里的镇定和算计后的得意,清晰可见。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能乱说,姐姐不曾亲眼所见,为何如此武断的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了?”苏流月不禁冷笑,看来,在背后陷害她的幕后之人,多半是太子和苏流玉了,只是她手中暂时没有证据,无法指证。
“苏流月,明明就是你,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一定是欣妃娘娘瞧见了你什么鬼事,所以你才杀人灭口!”苏流玉佯装大怒,无论如何,苏流月这个贱人和皇上宠妃的死联系在了一起,只怕不可能会轻易脱身。
“够了!”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不容置疑。
文帝脸上的悲切并不明显,不知是不喜怒形于色,还是文帝对欣妃的宠爱,并未像传言中的那么重。
可是苏流月却透过文帝的眼睛,还看到了一种更深的复杂,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复杂。
“放肆,大将军还真是教女有方,敢在鸾翠殿放诞无礼!”
“臣女不敢!”苏流玉和苏流月一起跪倒在了地上,叩头请罪。
冰冷的青石地,却不敢乱动分毫,苏流月一时之间也无法替自己洗脱嫌疑。
苏流玉恨得要死!
明明就是苏流月这个贱人狡辩,却偏偏牵连到了自己。
“来人!”文帝根本不问话,“将苏流月带入诏狱,严审!”
“是!”侍卫们连忙奉旨进入,不敢耽搁。
苏流月只能起身,跟随侍卫们离开,她看见慕容正想上前为自己求情,连忙摇摇头,示意不可。
毕竟,欣妃刚死,如果让慕容为了自己在这个时候触怒了文帝,只怕不好。
她微微一笑,给了慕容一个放心的表情。
“月儿,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查清楚,不会让你受到半分的委屈!”慕容有些自责,如若今日宫宴,他不是为了准备行弱冠之礼,恐怕也不会让苏流月陷入别人设计的圈套。
更何况,诏狱,那是关押犯罪皇室人员的地方,其阴森恐怖,远比一般的天牢更甚。
而且,除了皇上的亲笔手谕,没有人能够做主,将苏流月释放。
慕容幽深的双眸,蓦地浮起一抹狠意,不管是谁,敢对苏流月下手,他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
......
大概自从穿越以来,苏流月这是第一来天牢监狱。
暗黑的牢房,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的,还可以闻到几分腐烂的臭味,唯有那张破败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盏油灯,隐隐的透着几分光亮。
苏流月并未有所不适,前世身为雇佣兵,死人堆里都不知道爬过几次,这天牢监狱,实在是不在话下。
她蜷着双腿,坐在干草堆上,脑子里将今日鸾翠殿的一情一景,这个时候她正好可以仔仔细细的过滤一遍。
欣妃的死,绝对不会如此简单。太子慕桓暗中动手是其次,今日皇上的表现,似乎并未太过悲伤,仅仅是一瞬间愣了以后,才开始意识到欣妃的死。